“他們打聽你的消息?怎麼,好奇你去徽州做什麼?”李淵問道。
“這誰知道呢,反正聽二哥說,沒幾天,都打聽到二哥跟前了。”李複說道“小侄在朝中也就掛了個虛職,手裡沒什麼權力,他們對小侄的好奇心,還真是重啊。”
“好在二哥替小侄一直瞞著,不然的話,恐怕徽州之行,不會這般順利了。”
“那也不一定,你也說了,你現在不過是個散官,他們針對你作甚。”李淵說道。
他不覺得,對付李複這麼一個沒有權勢的閒散郡王,能起到什麼效果,真要是不想讓朝廷削減封賞,有那力氣,對著皇帝使去,一個閒散郡王能決定了什麼?
“那可不一定,他們不敢對陛下怎麼樣,但是可敢拿著小侄給陛下難堪,明裡暗裡的,算是一種威脅吧。”李複說道“不然的話,當初羅藝謀反,又怎麼會在長安城安排了人手,專門衝著小侄來呢,經過那一次,可能讓人覺得,小侄是個好拿捏的吧。”
“怎麼,你在徽州,也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李淵問道。
“倒是沒有,隻是,有人奔著小侄去了,在上山剿匪的時候,有人上山,想要聯合山匪,對小侄動手,隻是他們錯看了山匪,那幫山匪,沒什麼膽量,沒敢按照他們說的做,再加上,小侄發兵的時機趕上了,沒給他們太多時間,所以,他們就被堵在山上了。”李複說道。
“哦?是誰派去的人?可查探清楚了?”
李淵的神色也緊張了起來。
“不好查啊,沒留下活口,打山寨的時候,被人摸進去殺人滅口了,您說這事兒整的,您要說這背後沒人,誰信呐。”李複一攤手,一臉無奈的表情。
“真是太猖狂了,要我說,徽州的那些守軍,就該治罪,竟然能在眼皮子底下,讓人滅口了,他們是做什麼吃的?”李淵憤憤不平的說著。
“這事兒啊,法不責眾,也隻能不了了之了。”李複歎息一聲說道“不過,由此可見,一些人對朝廷法度不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將來指不定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做出什麼事情呢,反正啊,小侄是覺得,要是隻是我自己得罪了人,人家針對我,那我沒的說。
可是若是因為朝堂之事,私底下這麼辦事,那就不厚道了,這事情做的沒有底線啊,將來指不定連危害大唐江山社稷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此事你可有跟二郎說過?”李淵問道。
“小侄在徽州,好歹手裡也是有統兵權的,肯定是事無巨細的要往朝中送消息啊。”李複說道“所以二哥是知道的。”
“那他就沒去查?”李淵又問道。
“查啊,但是那是地方上的事情,離著長安這麼遠,山高皇帝遠的,查也不好查,而且,到最後指不定查到誰身上呢。”李複說道“朝中的情況您是知道的,眼下,二哥也不敢太激進了,封德彝剛去世不久,雖說是病逝,但是總不能讓人說咱們老李家薄情寡義,因此,很多事情,也就暫緩了。”
李淵點點頭。
“唉,二郎真正坐在這個位子上了,就知道當初我是有多麼的難做了。”李淵無奈歎息。
誰想掏自己的腰包去給彆人?
那不是沒辦法嗎?
論起來,這個也有功勞,那個也有功勞,起兵的時候,都來幫他了,他這個皇帝也難做。
的確是不能讓人家說他們李家人打天下的時候就求著人家,坐天下的時候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最近朝中折騰的厲害了,李淵甚至想把大安宮的大門都給關上。
著實是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了,讓人難以心安。
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李淵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