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又是半年多過去。
在這半年多時間裡,許妙然一反過去兩年隻許大家閉關的態度,反而主動要求大家多多出外曆煉。
桑紅梅自然很樂意借此給許妙然一點顏色看看。
這位血仙子是內務堂主,掌管著天涯海閣的任務發放等一應事務,於是但凡是通才社的人過來承接貢獻任務,得到的往往就是一些危險較大,麻煩較多的硬骨頭。
雖然這類任務的回報大多不俗,但各人也要量力而行。實力不濟的情況下強行完成,不管成不成功,都注定要付出極大代價,甚至包括生命。
老實說這其實沒什麼意義。
就算這種做法難住了通才社,造成了死亡,但對找出傳送陣所在位置這個大目標其實沒什麼作用。
但有些事不是人人都能想得明白,身居高位也不代表就不犯糊塗。
曆史上身在高位而搞不清楚狀況乾下各種蠢事的大人物數不勝數,何況是桑紅梅這種一天到晚修煉,靠“拳頭”而不是治理升上來的修者。
千年的修煉並沒有讓她變得睿智,卻隻增加了她的狂傲,暴躁,自以為是。
對許妙然的憤怒與迫切的教訓心裡使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隻是一廂情願的想要給許妙然難看。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就算這樣,她也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麵對那些刁難,通才社的弟子大多出色完成了任務。其中一些甚至完成的乾淨漂亮,大獲豐收,把老妖婆氣得幾乎要瘋掉。
這自然就是北滄寒等人的功勞。
以十四名天心真人的實力,要保護通才社那些以脫凡為主的弟子還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老妖婆再怎麼刁難,也不可能把真人都完成不了的任務丟給他們。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逼婚也好,追蹤也罷,刁難亦是無用,各種手段都已用儘,桑紅梅卻還是沒能逼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發現自己就象是一個小醜,正在台上賣力的表演,周圍卻都是看她笑話的人。
一些風言風語也因此漸漸傳到桑紅梅的耳中。
比如
“白費了幾年時光,什麼也沒做成,反倒讓派裡因此少收了兩年的份子錢,當真笑話!”
“真是個沒用的家夥,本來還指望她能讓天涯海閣多一條財源呢,虧她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誇口。”
“一個小妮子而已,甚至未仗父蔭,這都解決不了,她也算是個魁首。”
“無腦老女人!”
這些話幾乎要讓桑紅梅瘋了。
“那些家夥,怕得罪許光華自己不出麵,卻好意思在背後嘲笑本仙子,混蛋!一群混蛋!”
內務堂大堂上,桑紅梅拄著拐杖瘋狂大叫。
她的副堂主陸無涯則在一旁無奈道“許妙然此女雖然年輕,但性子詭詐,卻是不易對付。最關鍵是她還特彆有錢,又背靠許光華,許多彆人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前些日子我才得到的消息,原來早在兩年半之前,許妙然就托七絕門為她打造了一件神珍。”
“神珍?”桑紅梅一楞。
“對!”陸無涯道“一塊神識盤,可以察覺和屏蔽千裡之內的神識搜索,神效強大,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上一次我親自追蹤卻被她故布迷陣,險些帶到一隻分神大妖的老巢裡,就是因為此物的緣故。”
桑紅梅聽得倒抽一口冷氣。
她點點頭“我算是明白了,這個小妮子,就是仗著自個兒有錢,所以在這兒胡作非為呢。”
“沒錯。她有錢,我們有力量。但是身為同門,我們的力量不能亂用,許妙然的錢卻可以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們奈何不了她的原因。”陸無涯語出精辟,一語道破在許妙然手中吃虧的根結所在。
麵對一個有著用不完的靈錢並且不吝使用靈錢的許妙然,內務堂這邊的確有種有力難施的感覺,才會被許妙然一直壓製。
桑紅梅的臉已是越發難看起來“有力量而不能用……無涯,你說得沒錯,的確就是如此。我早就說過,有時候做事情,你就不能講理。擁有力量,你就得使用力量。偏要顧及什麼門規,反被製約的束手束腳!我輩修仙中人,與地鬥,與人鬥,與天鬥,天下萬物無所不鬥,又豈能為這小小門規束縛?就是因為顧及的太多,才會被那許妙然小妮子騎在頭上,讓人看我們的笑話。如今,也是該修正這個錯誤了!”
陸無涯嚇了一跳“堂主,你不會是打算對許妙然動手了吧?這千萬不可,不管怎樣她也是許光華的女兒,若是對她下手,這是大罪。就算是玲瓏天尊也保不住你。”
桑紅梅嘿嘿笑了起來“我當然不會對這小妮子下手,她依仗的不也就是這點嗎?可是,我不對她下手,不代表不能對她的人下手啊。難不成忘憂真君的光芒,除了能庇佑自己女兒外,還能將女兒的手下也庇護了嗎?”
陸無涯憂慮道“那也是自己人啊,不管怎樣,對自己人下手,總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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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再非致死,對嗎?”桑紅梅緊握龍頭拐杖“許妙然有錢,老身有拳。我到要看看,是她的錢厲害,還是我的拳厲害!”
“那你準備對誰下手?”
“紅苑。”桑紅梅回答“此女跟隨許妙然多年,當年唐劫在莫丘出事,就是她和仙桃跟著許妙然跑去的莫丘。在那之後不久,她們回來時就有了傳送陣。在那之後,我記得紅苑就一直跟著許妙然,仙桃更是直接坐鎮血河界那邊。老身敢斷言,傳送陣的一切情況,紅苑都是知道的。”
陸無涯眼中一亮“沒錯,紅苑肯定是知道內情的。隻要抓到這個賤婢,直接拷問傳送陣下落,再不行就施以搜魂術,則大事抵成!不過這樣一來,不管成敗,堂主都是免不了要受些責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