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病曆都能被調取出來,隱私不隱私的,也就是麵子話而已。
“失戀情傷是有。畢竟談了8年的對象,都準備要結婚了,分手了肯定是傷心的。”林凡淡淡回憶道。“那陣子公司又出了狀況。原本我是部門主管,職位不大,但也有些管理權。突然空降了一個老板家的親戚,成了副主管。”
“我之前那個公司本來規模也不大,我這個小領導手下也沒幾個人。突然說要增加一個副職,從業務上來講根本沒有必要。原本以為那親戚就是安排進來吃空餉的,要是什麼也不乾倒真的不影響什麼,沒想到她偏偏格外努力。”
“讓她乾的活她不好好乾,搗亂的本事特彆厲害。總是一副為公司好的模樣,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讓她彆管吧,又說我把她架空了,跟親戚老板哭哭唧唧。老板雖然沒說我什麼,但同樣也沒有說她。”
“她想管事情,不能什麼都不給她管,我隻能把做的差不多要收尾的業務給她跟進。她什麼也不用做,隻要看著就行。就這樣也給整得一團糟。”
“做好了都是她的功勞,做爛了都是我的責任。一個月不到,手下幾個人被折騰得不行,都說副主管不走他們就要走了。我也被逼得夠嗆,就去找老板想好好談談。”
“結果老板感覺我是用手下的人拿喬威脅他,反倒訓起了我。嗬!他打什麼主義以為我心底沒數嗎?”林凡冷哼一聲,“我本來就惱火,不過是想著做了這麼多年,相處還算和諧,能忍就忍吧。他這一訓,直接把我惹惱了。給他儘心儘力工作還慣出毛病來了。當場說不乾了。”
“那老板沒想到我突然不乾了,又想挽回,我卻不想伺候了。本來失戀心情就不好,上班還受那窩囊氣,誰願意伺候誰伺候。連補償都沒要,第二天就不去了。我手下幾個本來就想走,是我硬勸下來的,看我去談話反而先辭了職,也都遞了辭職報告。”
“辭職後我就沒想在高河市多待,直接回了老家,想先緩一緩情緒,順便休息一陣子,再回去工作。畢竟這些年一直在外麵打拚,也挺累的。”
“回來後,為了快速忘記不好的情緒,我還報了健身班,學了鋼琴,古箏,甚至還學了兩門外語課。時不時出去旅個遊。現在想想,大概是過得最恣意快活的一段時間了。”
吳宇森和金思辰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林凡資料裡的信息並沒有這麼詳細,畢竟隻用了3天時間調查,隻得了些書麵上的東西。也就是哪一年到哪一年在哪裡,做了些什麼,得了什麼獎勵。
像她剛說的這一段,就隻寫了什麼職務,薪資多少,因私人原因離職。其中細節,詳細探查也是能查到的,但需要時間。也沒有當事人說得那麼詳細。
“你覺得你的抑鬱和失戀沒有關係嗎?”聽出林凡是個直來直去的坦蕩性子,金思辰交流起來也不需太過小心。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一點關係吧,但我感覺失戀並不是我抑鬱的直接原因。”林凡想了想說,“畢竟從我失戀到得病,中間隔著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這期間我過得還行。”
“聽起來你對病因有著自己的判斷?”金思辰發現林凡是個條理清晰,非常好溝通的人。
“我感覺是家庭因素導致的。”在那些胡思亂想的日子裡,她縷清了很多事情。
“能詳細說說嗎?”
“我分手那年已經32歲了。這個年齡還沒結婚在大城市可能還比較正常,在我們那卻很少見。所以當我回去,給家裡說我分手了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是震驚嗎?”金思辰提示引導。
“比起震驚,似乎更像惱怒。”林凡仔細想了想,“他們很生氣我拖了這麼久沒有結婚,反而分手了。我說了原因之後,他們更氣了,不過更多的是生男方的氣,後來倒也沒多怪我,但也沒有什麼心疼或者憐惜。”
“方便的話,能不能講講你分手的理由。”在病曆裡沒看到太多描述,但聽林凡講,似乎頗有些牽連。
“也沒什麼不方便。我大學畢業後在高河市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就是之前辭掉的那個。我能力強,做事認真,性格也好,沒幾年就升任部門小主管,雖然還買不起房,但衣食無憂,銀行存款也穩步增長,一切都很好。”
“後來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我覺得他人老實,性格好,就談起了戀愛,期間感情穩定,也見過雙方家長。就在我以為生活就要這麼幸福的展開的時候,最終還是分手了。”
“倒也沒有劈腿的狗血劇情,主要是我們兩個人對事物看法差異太大,相處8年也沒能磨合協調,反而到後期矛盾變多,總有爭吵。一開始我也沒舍得分開,畢竟8年的認真付出不是假的,雖然心裡有過猶豫,但我還是提了結婚。但去他家裡談結婚的時候,婚嫁觀念的差距又給了我致命一擊。”
“他家是農村的,家裡條件一般,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房子。他收入不高,我又怕他拿不出彩禮,我家裡不同意,準備拿自己的存款給他當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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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家對這些一句不提,反而對我提出了各種苛刻要求。我表示做不到後,受到各種指責。而想要托付一生的那個人竟然完全無視我孤立無援的處境,一句幫襯的話都沒有說,選擇和他家人站在了一起。我就感覺累了,選擇了分手。”
雖然事情過去了好幾年,但回想起那人聽到她說要分手時,傷心地責問她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退讓一點的場景,林凡還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那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吧?”金思辰慢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