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隻是感覺到有些莫名淩厲的東西在其中。”淩遲不明覺厲。
“這是刀勢，屬於不可言傳之物，你可以理解成一種感覺，為師的刀勢為破，無物不破。”趙慶自豪的說，這是麵對刀客之間的顯擺，與師徒關係無關。
“你記住這種感覺，有的人領悟刀勢隻需要一夜，後的人十年都跨不出這半步。”
“那師傅你呢？”
“為師？三天。”趙慶嘴角一勾，他終於聽到了最想聽到的問題。
“嘶，師傅您這悟性實在是”淩遲伸手豎了個大拇指。
趙慶哈哈大笑，武者和武者之間的誇讚，就好像同齡人誇你“算你厲害”一樣，屬於最高的褒獎了。
“你如今隻是初聞其境，連半隻腳都還未曾入門，且自己悟吧，這個教不了。”趙慶伸手接過小蕊兒，將斬馬刀還給淩遲。
刀勢麼？哼哼！
“師傅，我回程遭了截殺，來鶴縣就是想提醒您也注意安全。”淩遲見師娘把小蕊兒帶去睡覺了，才說出來意。
“哦？你沒受傷吧，那姓李的瘋了不成，居然如此狂妄，他早晚得死在老子手裡。”趙慶眉鋒一皺，身上有殺意升騰。
“我回程時，被營州衛一個姓徐的千戶帶了上百人圍殺，幸好徒弟我技高一籌，殺光了他們。”淩遲舔了舔嘴唇，道出真相。
至於化身宋江的襲營的事，卻選擇瞞了下來。
自從前幾天和趙慶聊過以後，他覺得彼此親近多了，不似以前那般都快成點頭之交了。
趙慶被淩遲的話嚇了一跳，以初入氣海的修為逆斬氣海四重，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天賦了，他這個徒弟進門之後就沒怎麼操過心。
做事穩重，修行異常勤勉，天賦悟性也是一等一的，隻是兩人都不是那種熱情性子，所以一直比較慢熱。
“你小子，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完，趁你師娘不在，一次性說了吧。”趙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不敢繼續瞞著師傅，賀州豐縣和灌縣的案子都是我乾的。”淩遲脖子一梗，說出實情。
這下趙慶徹底麻了，我說人為什麼非得把書信扔在咱這兒，敢情案犯是我徒弟？前前後後殺了三百多號人啊！
“你小子做事還知道藏著掖著，可你轉頭就把為師推了出去，老子也怕麻煩啊。”趙慶無奈扶額。
“弟子出身城外淩家村，三年前我們村被連山寇一夜屠殺殆儘，弟子也被活埋棺材裡，九死一生才爬出來，僥幸拜在師傅門下，從那開始弟子每日苦練，隻為替家鄉六百多口子報仇雪恨。”淩遲索性一次性把心裡的話都說了。
趙慶聽完後半晌都沒有聲音，直到身後傳來輕輕的啜泣聲，淩遲轉頭一看，原來是師娘安頓好小蕊兒又回來了。
楊淑母愛泛濫，將淩遲攬進懷裡。
沒想到看起來陽光燦爛的六徒弟身世居然如此淒慘，淚眼朦朧的。
撫摸淩遲滿是老繭的手掌“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可憐的孩子。”
淩遲心中觸動，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是被師傅的關愛打動，他突然願意在心裡開一道口子，嘗試一下接納他人。
對於他來說，除了穿越這個事兒，其他都隻能算是小秘密。
“沒有，師傅師娘還有師兄師姐對弟子都很好，並沒有受什麼委屈。”淩遲坦誠道。
“那環環和阿坤是？”
“他倆是我第一次進城時，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這些年也徹底成了一家人了。”
楊淑聞言歎了口氣，都是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