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現在是龍門境強者,但在皇朝腹地,還是神都之畔,他卻絲毫不敢大意。
若不是憑借蝑族掩天大陣,他才不會將血祭之處放在白山城這種地方。
“蝑族的掩天大陣本座自然是放心的,但是此行關係重大,容不得我等大意。”
鬼哭以陰氣堵住口鼻,他實在被熏得受不了了。
“砰!”
阿蝗捏爆身上蹦起來的碩大跳蚤,隨手扔進嘴裡嚼得汁水四溢。
“你放心,我蝑族在神州皇朝高層有人,特彆高的那種。”
他一副自信的模樣讓鬼哭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當初大戰之前,自己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表情。
總以為智珠在握,萬無一失的事情,卻屢次功敗垂成,都怪那個叫淩遲的小王八蛋。
鬼哭回想起淩遲英俊無雙的臉龐,氣得牙癢癢。
他已經將淩遲和竹芝列為此生必殺的兩個對象,這兩人不死,他心難安。
場邊一角,數百個各境武修與軍漢被赤身裸體的捆在此處,雙肩膀被粗大木釘鐵釘子紮穿,絕望的氣息籠罩著他們。
死亡威脅著他們每一個人,心境不夠硬的已經開始嚶嚶哭泣。
“老高彆哭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作甚,不就是死嘛!”
一個年輕軍漢回頭輕聲罵道。
“許浩然,你光棍一條當然無所謂了,我上月才娶了新媳婦,我舍不得死啊嗚嗚嗚”
許浩然歎了口氣,能活著踏馬誰願意死啊。
但是落到鬼教教主手裡,想活怕是難了。
以他區區靈珠境修為,彆說是逃出去,就是臨死前拉個墊背的都夠嗆能做到。
“老許,你是從神都來的,到底來我們白山城乾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任務?”
“就是死到臨頭了,讓阿兄當一回明白鬼!”
許浩然看著身旁軍中同僚,搖了搖頭。
有些秘密注定隻能埋在心裡,死都不能對外人說,這是他們這行的規矩。
這就是暗探,他本是神都禦龍衛帥帳之下,幽夜營千人將暗探頭子,直屬於禦龍衛主將商君。
被外派出來作為暗線監視各方,眼看六年之期已經到頭,馬上就能重新生活在陽光之下,卻不曾想會陷在此處。
他們這波人在軍營中被直接打暈帶到此處,衣服鞋履一件沒剩,全部都是光溜溜擠在一起。
他感受著藏在某不可描述之處的某件東西,鋼牙緊咬間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
“爺爺就算死在這兒,也得把消息捅出去!”
許浩然深吸一口氣,額頭青筋漸起,不可描述之處逐漸發力,數十個呼吸之後,某件東西掉落出來。
“噗!”
砸在身後軍漢腳指甲上,又陷進泥地裡。
“臥槽,老許你拉出來個什麼玩意兒,你吃秤砣了?”
那人腳趾甲被砸得通紅,要不是定力過人,早就喊出來了,許浩然沒有多做解釋。
“匡兄,來生再見。”
“高兄彆哭了,能與你同為袍澤,是我許浩然的榮幸。”
“諸位,再見了!”
他的雙手背負在身後,雙臂緩慢用力向下拉伸,每活動一下,粗長的釘子磨得骨骼咯吱咯吱響。
額頭冷汗悄然滑落,滴進傷口傳來鑽心的疼。
直到兩腳悄然跨過,隨後轉身將“秤砣”握在手裡。
“爆炎神機,老許,你”
被砸了指甲的匡姓軍漢認出此物,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爆炎神機在軍中十分稀有,隻有外出玩兒命的斥候會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