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閨美的姑姊吊死的那個早晨。
北方的氐人經過整日的進攻,占領了肅真關。
氐人大王賓鐵期登上城樓,在大堂坐下,傳喚肅真關兵備使者袁定國。
不久,披頭散發的袁定國被幾個氐人押來了。
“見到本王,為何不跪?”賓鐵期厲聲問道。
“蠻夷野種,也配我來跪你?”袁定國“呸”出了一口痰。
賓鐵期忍住怒氣,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我敬你是條漢子,隻要你幫我勸降前麵幾座城池的將軍,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砍頭不過碗大個疤,我絕不會做那種遺臭千年的事。”袁定國仰著頭。
“好,這可是你說的。來人,把他的妻女帶上來。”賓鐵期冷冷地說。
“是!”
很快,袁定國的妻子胡歡兒和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被帶上來了。
三個孩子滿臉是淚,喊著“爹,快救救我們!”
袁定國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胡歡兒的眼睛早哭紅了。
“我不是早早叫你們離開邊關了麼?如何卻被氐人又抓住了?”袁定國跺腳道。
“馬車夫不是漢人,是一個氐人。他把我們拉到一座山下,吹了哨子,喊來七八個氐人,把我們都用繩子捆了。我們在地上睡了一晚,天亮後,就被送到這個來了。”胡歡兒的臉上還有鮮明的手掌印,肯定是氐人打的!
“你想通了麼?去勸降,你的妻兒可活;不聽我的,他們現在就得死!”賓鐵期凶相畢露。
袁定國猶豫了片刻,“好,我聽你的。”
“大軍暫時歇息一日,明日攻嵐州!”
賓鐵期擺擺手,幾個氐人放開了袁定國。
袁定國跑過來,和妻兒抱在了一起,哇哇痛哭。
次日,賓鐵期讓軍士帶著袁定國一家出征。
有袁定國出麵勸降,嵐州守將開門投降。
賓鐵期也沒殺人,隻要求嵐州守將糧秣。
大軍在嵐州停了半天,繼續向柯州進發。
柯州的太守、守將聽說如狼似虎的氐人來了,早已逃了。
城內的百姓也各顧各,作鳥獸散。
留在城裡的隻有一些孤寡老人。
賓鐵期認為殺這些人沒任何意義,也就放過他們。
大軍在柯州城內各尋房屋過夜。
當晚,袁定國想帶著妻兒逃跑,卻因看守嚴密,未能實施逃跑計劃。
次日,眾軍士吃了早飯,出城前往幽州。
到了幽州城下,城門緊閉。
賓鐵期令袁定國站在城下勸降。
袁定國的妻兒性命捏在氐人手裡,他不能不聽氐人的。
他站在城樓下,喊著一些勸降的話。
城上的士兵卻說“幽州城堅如磐石,你們攻不下的,趕快滾回草原去。”
賓鐵期大怒,“豈能侮辱我們?給我抬出所有的弩炮(投石機),轟他個天翻地覆!”
隨即,弩炮將幾十斤的大石頭通過弩炮的威力,甩到了幽州城裡。
一個時辰後,摧毀了幽州城的城樓,城內的百姓、軍人也傷亡慘重。
不得已,幽州將軍出城投降。
但是,當賓鐵期派出他的二弟烈地頗,去見幽州將軍的時候,卻被幽州將軍刺死。
烈地頗的慘死,激怒了賓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