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閨美很苦惱,在橋兩邊走來走去。
董玄淨牽著一匹馬,“騎馬去找罷,這個人的醋壇子翻了。”
“也行,”鄭閨美翻身上了馬背,“也不知道往哪條路去找?這人怎的不辭而彆呢?”
橋左邊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鄭閨美問“請問您看見一個瘦瘦的人走過去了麼?”
“看見了,他好像還在哭。沿著河流往前走,大概一千多米的地方。”漢子說完,朝官道上走了。
“他肯定是看我和你多說了幾句話,心裡憋氣,就走了。”董玄淨撇撇嘴。
“一個男人,還使小性子,我是第一次看到。”鄭閨美搖搖頭。
兩人騎馬匆匆來到了前方,看到柳青隱正蹲著在吃野果呢。
“你就餓了?吃的甚麼?”
柳青隱瞥了鄭閨美一眼,“吃的野棗,有點酸,你吃麼?”
“剛才路過的一個漢子說你在河邊哭?是你麼?”董玄淨打趣他。
“胡說,我哪裡在哭?我是眼裡進了灰塵,揉出眼淚來了。那漢子往哪裡去了?我來打他幾巴掌。”柳青隱氣得喘著粗氣。
鄭閨美看他這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這人,怎麼黏著她,你走啊。”柳青隱把矛頭對準了董玄淨。
“我和這位姑娘曾見過,也算老相識了。你算哪根蔥,也配教訓我?”
“我看見你就不自在,你趕快走。你彆以為你是公子哥兒,我就會巴結你。不會的,我的骨頭是最硬的。”柳青隱伸出右拳,打在了一棵樹上。
“你想叫我走也行,但你要和我比試比試。”董玄淨下了馬,展開折扇,搖著清風。
“比試什麼?你可彆跟我比銀子的多少,我可沒錢。你家的銀子多得是——”柳青隱抬起頭。
“不和你比錢,就和你比水能不沾一滴水,不坐船,卻能到對岸。”董玄淨拿折扇指著對岸。
“恁寬恁洶湧的河水,怎的過去?”柳青隱在那邊瞅了瞅湍急的河水。
“你既然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有甚麼資格趕我走呢?如若我能過去,你不能過去,你就離開她;如若我不能過去,你能過去,我就馬上離開,成麼?”
柳青隱的眼睛輪了幾下,“可以,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醜話說前頭,你若耍賴,我的拳頭、我的刀子可不認人哩。”
“那我是知道的,我們詩禮家族還是會信守諾言的。”
董玄淨說完,在樹林中找到了一根很長很牢固的藤條,拿到河邊,又尋找很高的樹。
“你想學猴子蕩過去?”鄭閨美很好奇。
“彆說話,等我過去,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董玄淨脫下長袍,攥著藤條的一頭,爬上了這棵很高的樹。
也許是他爬到樹梢了,而樹梢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一下子斷了。
他重重地摔倒了下麵。
幸好下麵是草叢,他才沒摔斷骨頭。
“你還沒開始,就掉下來了,能過河麼?”柳青隱頗感不屑。
董玄淨拍拍身上的草灰,“你彆小瞧我,我即將蕩到對岸,你將遙不可及。”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過去的。”
董玄淨又找在河邊找了一棵更大更粗的樹,爬了上去。
這次,他很穩重,不再踩到樹梢上,而是在較高處即停留了,左手攀住樹,右手將藤條頭纏住樹乾。
忙完了,他低頭看下麵,隻見柳青隱、鄭閨美小如指甲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