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四裡,河流下邊的沙地很窄了,無法行走。
他們走進河堤外的荒林。
又走了二十五裡左右,到了一個小鎮。
這個鎮上的人不是很多,但店鋪齊全,特彆是馱茶葉的馬幫,都在這兒歇腳。
他們也累了、餓了,走進一個食肆,坐下叫菜。
一個熟客跟店小二說話,“你聽說沒有,那邊的幾個小鎮都被潰兵洗劫了。”
“聽說了,隻求那些潰兵不來咱們這兒。咱們這兒經不起折騰喲。”店小二滿臉憂愁。
肅王豎起耳朵聽了,低頭跟鄭博望說“咱們吃了早點離開這裡。”
“對,那些潰兵很壞,隻有避其鋒芒,才好。”鄭博望點點頭。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來了魚肉。
大家開始吃起來。
那些小孩也不知禮讓,拿了筷子就在碗裡麵戳。
鄭閨美笑了笑。
吃完後,她付了銀子,走出來。
街上有人大叫“潰兵來了,大家快跑啊!”
頓時街上亂作一團,有的小販連東西都不要了,往林子裡跑去。
鄭閨美拉著四個孩子、一個少年,也往林子裡去。
林子深處有很多小土丘,他們翻了一個又一個。
忽然,他們聽到了從小鎮上傳來的砍殺聲。
不久,幾縷濃煙從那邊升起來了。
“肯定是潰兵們又在殺人縱火!”肅王雙眼冒著火光。
說完,他捏著拳頭,跟上去。
他太弱了,現在隻能保全自己,無法保護那些老百姓。
走了十裡,他們才走出林子。
路上出現了一條官道。
有些人行色匆匆。
鄭閨美拉住一個老婆婆,問“往哪邊走是去南方?”
老婆婆的手指向前麵,“往前走就是了。”
鄭閨美道謝後,帶著眾人匆匆朝南方走去。
天黑後,還沒走到下一個集鎮,隻能在森林裡過夜。
因為她帶著幾個孩子,擔心有壞人襲擊,所以時常睜開眼看周圍,因此沒睡好。
天亮後,她打了很多哈欠,還昏昏沉沉的。
肅王知道她沒睡好,叫她又躺了一個時辰。
她把昨日用布包的幾個餅拿出來,讓父親分給大家吃。
她躺舒服了,就起來了。
眾人繼續上路。
接下來的一段路,坑坑窪窪,她接連摔了幾跤。
鄭博望也是一路走,一路咒罵。
好在走了二十裡路,終於到了一個小集鎮。
四個孩子、一個少年也累得不想動彈了。
街邊有小販在賣燒餅。
幾個孩子聞著香氣就不想走了。
“你們每個選一個罷。”鄭閨美很憐愛他們。
此時,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灰色衣衫,也來買燒餅。
突然,一個小孩喊這個男人,“舅父!”
這男人抱起這孩子,“你怎麼在這裡?”
孩子看著鄭閨美。
她就把真實情況說了。
男人聽完,臉色發青,“太慘了、太慘了。”
他指著剩下的三個孩子,“他們都是我們村的,不能跟你們走。你現在把他們都交給我,我請你們去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多做善事,莫問前程。”鄭閨美輕輕地說。
少年拉著男人的衣衫,“我也見過你,你也帶我走罷。”
男人推開他,“你的爹去年跟我吵架,罵過我,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