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義侯府上下一片歡騰的時候,喜新公公手捧明黃聖旨被迎了進門。
葉輕上前恭聲道,“公公快請上座。”
這位皇帝身邊一等一的大紅人今日十分和氣地擺擺手,麵色極儘溫和,“雜家奉皇命而來,就不多耽擱了,把葉大小姐和左大小姐叫過來接旨吧。”
竟還有左傾顏的事?
葉輕心中詫異,麵上卻不顯,隻道,“公公稍等。”
不過一會,兩人相攜而來,盈盈拜倒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國侯府嫡長女左傾顏性行溫良,醫德仁心,助杭太醫令治愈朕之宿疾,救駕有功,以欽承寶命,加封端樂縣主,食邑五百戶,賜綢緞五百匹,白銀萬兩,今夜入宮謝恩。”
左傾顏對於這遲來的封賞有些驚訝,卻也猜到定是母親這些時日衣不解帶照顧皇帝,才有今日皇帝這般“眷顧”。隻是,為何偏要她今晚入宮謝恩?
她麵不改色,行了正禮謝恩。
相比左傾顏的淡定,葉箏的臉色卻有些震驚。
她竟也因為父親生前榮光被封了個鄉主。雖說比左傾顏低了一等,可這樣的封賞對於父母雙亡,即將加入新貴府邸,成為當家主母的她,無疑是莫大的榮耀。
葉輕父子對她再好,她終究是二房的人,唐家雖是母親娘家,可身份之差擺在那裡。有了這鄉主之名,她就再不用擔心嚴家人看不起她,背脊也可以挺得更直。
“謝皇上恩典!”她重重叩謝,眼裡淚光盈盈。
“既然旨意傳到,就不耽擱鄉主的吉時了。”喜新公公轉身要走,卻被葉輕留住。
“公公留下喝杯喜酒吧。”武義侯府的管事將一個頗有分量的紅袋子塞進喜新手裡,他笑意滿滿地收好,擺擺手道,“喜酒就不喝了,雜家還要回宮複命,不能叫皇上久等了。”
一番寒暄,葉輕親自將喜新送出了大門口。
葉箏被人攙扶起來,七手八腳蓋上紅蓋頭。不過片刻,就見新郎官在眾人簇擁下進了武義侯府。
唐延的去年新晉狀元郎,被皇帝欽點入兵部任職。
不過一年,已升任兵部侍郎一職,前途不可限量。
唐延將葉箏迎出門,臨走時頗具深意看了左傾顏一眼。
左傾顏似有所感,同樣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唐延臉上笑意坦誠,恭聲道,“還未恭喜縣主。”
“我們認識?”她柳眉輕挑,不動聲色開口。
唐延笑著搖頭,“縣主是葉箏閨閣好友,唐某便不自量力想要多言一句。”
左傾顏心裡莫名狂跳,麵上還算鎮定,“唐侍郎請說。”
唐延快速看了她一眼,“小心齊王。”
還未等左傾顏抬頭,葉輕已經背起葉箏,唐延也已經轉身,跟在兩人後麵出了武義侯府大門。
左傾顏心裡一陣砰砰亂跳。
唐延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家除了林錦和林詡風被判了秋後問斬,剩下的人因林錦舉告有功得以留下性命,被判滿門流放北境。
而齊王,更是早在殷氏入宮之前,就被衛鳶請進樞密院詔獄,林錦狀告的那些罪名,夠他喝一壺的,再加上殷岐讓戶部的那些罪證,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坐實齊王貪墨受賄,結黨營私。
事到如今,皇上理當不會讓他有機會脫身才對。
為何唐延還會說出這種話,難道齊王父子還留有後手?
左傾顏還在琢磨著唐延的話,這邊天樞就奉了祁燼的命令過來,要將她接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