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坐在檀木椅上,目光隨意掃過寢室內的陳設,卻見左傾顏還立在原地,有些局促。
“過來。”他伸出手掌,定定看著她。
左傾顏小步走了過去,才伸手,就被他拽著用力一拉,整個人旋身坐到他腿上。
昨夜祁燼喝了酒,又不著寸縷,看起來神色狂傲不羈,今日他一身白袍,豐神俊朗,霽月清風,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凝視她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是繾綣而專注,仿佛隻裝著她一人。
這樣的感覺,甚是美好。
她唇角不知不覺漾起喜悅,緩緩將頭靠在他肩上。
“你今日跟祖父說的那番話,我很歡喜。”她甚至覺得,他已經說服了大哥。
“不過是那天晚上沒來得及說完,不想留下遺憾罷了。”他把玩著她的頭發,“可不是故意說給你大哥聽的。”
她有些詫異,“不是嗎?”
隻見他微微一笑,神色間溢著自信,悠悠開口,“日久見人心,男人之間的對話,不靠嘴。”
左傾顏不以為意笑著反問,“照你這,男人跟女人之間,就能用嘴了?”
話落,腰間陡然一緊。
男子微熱的薄唇瞬間湊了上來,氣息交融,溫柔繾綣。
半晌他微微退開,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啞聲調侃,“瞧,這不就用上了。”
左傾顏突然被親得有點懵,回過神怔然片刻,才領悟他話中之意。
頓時惱羞。
“哪有你這樣的!”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嘴哪是這樣用的?
祁燼唇角半勾,笑意浮上眉眼,聲音沙啞好聽,“男女之間,用嘴甚好。”
左傾顏臉頰驀地更紅了,想反駁他,又覺得根本說不過他,乾脆又閉上嘴,帶著少女的羞赧,雙手絞著衣角不說話。
祁燼甚少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采,雙頰嬌豔,容色似桃,映照在燭火之下灼灼如華,引人采頡。
左傾顏抬頭就撞進他的眼神裡,幾欲在他波瀾的黑眸子裡溺斃。
“左傾顏……”他無法抑製地覆上她的唇,肆無忌憚,輾轉掠奪著芬芳。
這樣的吻與剛剛的淺嘗輒止不同,他像是要將分離在即所有的不舍都宣泄而出。
左傾顏仰起頭,承受他的瘋狂,生澀卻努力地回吻,一同沉淪。
除了心中不舍,但更多的,是害怕。
上一輩子,他就是死在北境。
五年後的那場瘟疫,他雖然挺到最後,吃了好不容易研製出來的藥,卻烙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