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池的時候,那少年郎總算對著沈陌說了第一句話。
“和尚哥哥,謝謝你,我叫梁晟。”
說著,往沈陌手上塞了顆包裹得嚴實的糖,又滿臉靦腆的躲到護衛身後去了。
沈陌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糖,朝著梁晟淺淺一笑。還沒等他說話,那目前看來和他關係最好的護衛率先開了口。
“多謝小師父一路護送,您放心,我們會去晤聆寺捐香火的,”那護衛說著,眉眼一轉,又放低了聲音問著。
“不知道能不能問問小師父的法號?到時候我去晤聆寺,也好提上兩句,讓小師父的同門安心。”
他這話倒是說的漂亮,不過一個法號而已,沈陌也沒想著藏著掖著,便是回著,“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玄陌。”
“既然施主這般說了,那小僧便勞煩施主,為小僧帶封信件回去,直接交給住持便好。”
聽到住持二字,那護衛對沈陌的態度愈發恭敬了起來,這江湖之上,各地的僧人也是一方勢力。
住持便是各處僧人的領導者,其地位是非常高的,能和住持有所來往,再加上沈陌本事不低,說不定這就是未來的住持呢?
能早些交好當然是選擇交好,就算日後沈陌沒當上住持,單憑他的實力,就足夠了。
反正這護衛是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他如今保護的小主子顯然沒有爭奪的意思,卻時時受牽連。
若是上麵同意,讓小主子出家,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這麼想著,護衛又悄聲問著,“玄陌小師父,貴寺收弟子,可有什麼講究?”
“一切皆看緣法。”
沈陌高深莫測的說上這麼一句話,這玄之又玄的話,讓護衛的臉色有些彳亍,還是沈陌接著說了一句。
“小僧說過,那位施主與我佛有緣。”
話落,沈陌沒去看那護衛驚喜的目光,而是背著自己的行囊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那孩子喚做梁晟,在原身的記憶裡,這是當今最年幼的孩子,也是最受寵愛的孩子。
後來出現意外早夭了,當今還因此身體垮了下來,一遭病重似乎想起了那個同樣病重的兒子。
就將人喚了回來,再後來就是奪位之事了。
雖然不太明白得當今寵愛的皇子,為何會流落到離皇宮有著將近半年路途的地方,但是,這和沈陌也沒太大的關係。
當今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錯的,應該能撐很長時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沈陌還是得把自己的形象刷起來。
才有機會見到當今,才能判斷他還有幾年好活,才有精力去盤算日後的事情。
總之,這一切的指向都是,沈陌不能繼續偷懶下去了。
“唉,”沈陌捧著剛買的素菜餅歎了一口氣,又張嘴咬下一口仔細咀嚼著,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愁。
他沒有要梁晟他們的錢財,但他從陶曇那裡得了好幾百兩銀子,夠他吃吃喝喝很久了。
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就是他如今是個和尚,有些東西吃不得,有些東西喝不得。
沈陌也就隻能看看,解解眼饞。
他吃著素餅子,一副好奇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本來也沒想看到個什麼,沒想還真讓他有了做好人好事的機會。
沈陌加快步子,突的抓住一個人的手,而那人的手正放在另一個人腰間的荷包上。
看樣子,那荷包馬上就要到手了。偷竊的人一看是個小和尚,立馬用眼神威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