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又是一陣空白。宇宣沒有想到,那時自己麵對的不是羅蘭,竟然是她。
原來她早就在借用羅蘭的眼光來看這世界了,原來自己早就與她進行過交談了。
無力的感覺蔓延在他的心中,此時已經下意識的將全身重量都靠在了身後在桌子上。
即便身後的圓桌已經開始向後滑出,但他也沒有發現。整個人,就那樣呆呆的低著頭。
一陣勁風襲來,當宇宣抬頭時她就已經跑到了自己麵前。
那種愧對與人的感覺令他不想反抗,即便看著對方明顯沒有使用任何異能的衝了過來,宇宣也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沒有躲。
到了宇宣麵前,抓起他的一隻手。她毫不猶豫的就咬了上去,這一口直接落在了宇宣的肩頭。
這一咬是毫無保留的一咬,將宇宣先前對她的委屈毫無保留的發泄了出去。
此時的宇宣表情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整條右臂都已經麻了,他能做的隻有一個勁的深呼吸。
雖然她沒有用異能,但律者的體質擺在那裡,就這麼普通的一咬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同時羅蘭還有兩顆虎牙,這麼忘乎所以的一咬宇宣的表情完全就隻剩抽搐了。
感受著似乎有點微微發甜的液體流到了牙尖,但她一時間也沒有在意。又過了一段時間,這一口鬆開後,她對著宇宣又錘了好幾拳。
“你這個白癡!笨蛋!傻瓜!”眼中淚水再次流淌而下,每喊出一個詞她都要狠狠的錘一下宇宣的胸口。
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如果不是喜歡你,我又為什麼會救你?你當律者都是那麼無情的嗎?”
說道著,她再也不理宇宣。一把將他推開後自己就撲倒了床上,將臉埋在了床單中抽泣聲響起淚水又流淌而下。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著,房間中回蕩著的隻有她那傷心的哭聲。
過了一會兒,心中的委屈發泄完了,她就趴在床上等著宇宣來安慰自己。耳朵豎起仔細的聽著,但什麼動靜都沒有。
有些不滿的偷偷的看了一眼,當她看到宇宣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的時候。
一時間惱怒的感覺就上來了,可當她視線平移看到宇宣已經被血染紅的右臂時,嚇得她直接就坐了起來。
“艦長,沒事吧。”心疼的感覺出現在她的心中,跳下床,上前一步就要抓住那條手臂。
整條手臂意識失去了知覺,宇宣剛才緩了半天都沒能緩過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太蠢了,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先把坐標給刪了。
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雖然她就趴在床上,似乎就等著自己去安慰她。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同時手臂的疼痛也令他挪不了腳步。
“我突然覺得這條手都可以截肢了。”當她撕開了宇宣右臂上的衣服,看到肩頭那已經快要掉下來的肉,宇宣慘笑一聲有些調侃的說道。
“對不起,艦長,我不知道……”看到這一幕,她險些又要哭了出來。堂堂的律者,在感情上竟然時如此的脆弱。
“行了,行了。”宇宣擺了擺手,抹了抹她眼角又泛出來的淚光。
“反正我右臂現在都沒有知覺了,你就幫我包紮一下吧。而且,這也算是對我思慮不周的懲罰吧。”
由於先前隔著衣服,他並不知道胳膊怎麼樣了。現在看著血肉模糊的肩頭,他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扶著宇宣做到的床上,她用先前撕下的布條給宇宣包紮上。雖然手法並不怎麼嫻熟,但勉勉強強算是將受傷處給包起來了。
又活動了一下,感覺肩膀除了有點麻還有點疼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偷偷看了她一眼,宇宣這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兩個人雖然貼著坐在了一起,但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
深吸一口氣,宇宣知道場合應該自己先有多表態。更何況,是自己沒有搞清情況。隱隱間,他已經將這件事當成了人生中自己做過的最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