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傳來的三次鼓掌聲，看著麵前瓦爾放下的手，宇宣那還有些沉浸在之前激動中的表情漸漸變成了驚訝。鼓掌三次是有講究的，而且麵前那人還是如此鄭重和明顯的三次鼓掌，宇宣就更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學科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就像數學與物理學本就是一家，同屬於科學的範疇。三次鼓掌在數學中象征著三次數學危機，代表著數學史上的三次開拓與發現。能用三次鼓掌在表達內心情感的，在學術界是絕對尊敬的象征。
雖然這種解釋在宇宣看來有些牽強，就算原因並不是那樣但其賦予的意義確實是表達這個意思。就像軍訓中有嚴格規定鼓掌要鼓七次，雖然他不清楚在軍隊中是否也是這樣，但其意義明顯就是為了整齊統一。學術界的三次鼓掌與之類似，同樣被人為的賦予了彆的意味。
“有沒有興趣參與我們的研究。”看著麵前的宇宣，瓦爾竟然直接就有了要招攬的意思。
“最近我們發現了寂滅能還有彆的用途所以正在嘗試，但實驗明明在理論上是可行的、而且在實驗初期也是十分順利的，但最終結果就像是中了詛咒一樣無論如何都是失敗。”說到這裡，瓦爾似乎是壓抑著什麼，深吸一口氣後這才繼續說道。
“我始終覺的我們似乎少了些什麼重要的東西，最後在最近又一次失敗後為了節省實驗材料我隻能下令將實驗凍結了。就這樣我一邊想著方案一邊溜達到這裡，最後就在這裡睡著了。”說著，一絲有些自嘲的慘笑出現在了他的的嘴邊。
聽著麵前瓦爾的話，宇宣暗暗的吃了一驚。
從對方的話語中他能聽出，瓦爾竟然是有著自己研究項目的，而且似乎還是某個研究團隊的領航人物。而在學園都市這種到處都是人才的地方竟然能有著自己獨立的研究課題和團隊的人，這種人想必必然是某個大型研究機構的核心人物。
腦海中回想著在聽完自己理論後幾乎是想都沒想的說出招攬的話，宇宣不可否認自己確實是有些怦然心動了。
在濃厚的學術氛圍裡跟一群跟得上自己思維且來自於各個領域頂尖水平的學者共事，光是想一想就已經夠令人興奮的了。而且這裡是學園都市，所有實驗儀器想來都是最頂級的。
並且既然這裡的理事會對普通社團都有資金援助，那麼對他們這種官方的研究團體必然會全力支持。可以說隻要加入了對方，基本上隻要專心做研究就可以了，其餘的一切後勤任務都輪不到他們來操心。
“那個……”口中拉出一個長音，稍微想了想，宇宣腦海裡便已經組織好了拒接的話。
畢竟自己身份有些特殊並非是學園都市本地人，在入職前的身份徹查時對方必然會查出來自己來自於天辰那邊。而且他現在還有確實的事情要做，雖然也想研究一下有關寂滅方麵的課題但現在遠遠沒有時間。其次雖然他同樣認為知識是不分地界的，但學園都市終究是屬於敵對勢力逆殤這邊的。
說到底，無論是時間還是立場都不允許他加入對方。
“我和社團裡的成員都是夥伴而且我們有約在先，要一起度過學展會來證明自己……”想了想，宇宣算是有一半編的成分在內的說出了這個並不能算全部虛假的理由。
“行了行了。”聽著宇宣明顯已經表達出不願的語氣，瓦爾直接擺了擺手。正當宇宣以為對方因為此事而有些生氣的時候，瓦爾那依舊平淡的聲音直接響起。“我們都是搞研究的不用搞這套虛的，說不願意就不願意就行了。”
看著對方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宇宣倒是有一種十足的親切感。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嗎，學術之外的事情隻知道結果就行了，沒心情也沒興趣了解中間的過程。離開研究也有段時間了，沒想到自己既然也學會言語上的那種推脫了。
微微一笑，一絲理性的光芒出現在宇宣眼中。“不好意思，拒絕了你的好意。”他雖然說這歉意的話語，但語氣中卻沒有一點帶有歉意的感覺。與其說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倒不如說是通知或者是通告。
聽著宇宣那絲不帶歉意感覺的道歉，瓦爾這次反而沒有說什麼，微微沉思片刻後就說道“現在我要糾正一下你之前的錯誤。”
“請講。”聽著在學園都市學術界明顯是有些名望的瓦爾要給自己指正，宇宣立刻流露出恭敬的姿態。畢竟有時候改錯比探查新事物更加重要，如果根基都錯了那麼就更彆談發展了。
“首先第一點，你說的科學是一個發展的過程這一點我很讚同，但上一句物理法則支配世界，這句話是有問題的。”看著宇宣有些變冷的眼神，瓦爾知道自己算是觸碰到對方所堅持的根源的東西上了，微微一笑說道。
“怎麼說呢，先前我提問的就是寂滅，所以我們就以寂滅為例子。你應該知道事物的發展具有兩麵性，就像將從井裡打水就必然要對水桶作出額外功一樣。事物的發展也是一樣，在帶來好的一麵的同時也會帶來相應的壞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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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有光芒才會有影子，而有了影子也就從反方麵表明會有光芒；有犯罪就必然會有法律，有法律也就從反方向表明出現了犯罪。這兩者就如同硬幣的正反麵一樣是相對存在又相互依存，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戰爭與和平。”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很好理解了，同樣的社會的發展也是這樣。有好的方麵自然也會有不好的方麵，二者相互依存就如同硬幣的正反麵。正如我們現在在高速發展的社會背後必然會滋生出很多的黑暗，而這些黑暗不斷的積累，在達到一定總量後便形成了寂滅。”
就像先前的宇宣一樣，此時瓦爾也是微微攤手，仿佛是理所應當的推理出自己觀點的正確性。“寂滅就是社會發展、或者是人類文明發展中所有負麵情緒和陰暗麵的爆發，所以寂滅的出現就隻有破壞。而且隻要文明在繼續社會在發展，寂滅就是無法人為製止的。”
緩緩的放下手，瓦爾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先前你說終有一天，安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終究是能探查出寂滅的。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先前所說的就是寂滅的真相。那麼你認為寂滅是屬於科學嗎？”
聳了聳肩，瓦爾臉上難以遏製的流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如果你依舊胡攪蠻纏認為是的話，那麼請給我說明一下具象化的負麵情緒的是憑借說明而出現的？其成因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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