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蛙人把空白唱片放到轉台之後,從【留聲機】的喇叭裡蹦出了一個個肉眼可見、五顏六色的音符,鑽向藤野的耳朵。
在第一個音符鑽進去的瞬間,藤野的身體虛化扭曲了,但緊接著又散發出一圈灰色波紋,悅動的音符毫無抵抗,被甩到了另一邊的牆上,消失不見。
“怎麼會!”
搖把轉動不停,蛙人反複嘗試收容,結果無一例外,那些蹦蹦跳跳的音符全部被陷入悲傷的藤野強烈排斥了。
“這……”紅衫無語,“你吹了半天,結果就這?”
“我儘力了……”
蛙人也很鬱悶,看著依然托著下巴,散發憂鬱氣質的藤野,這會兒竟然有點像從唯美愛情電影裡走出的男主人公。
他忙給對方臉上貼金“不愧是d級人形怪誕,雖然規則之力被完全束縛住,還被【留聲機】引入了絕對悲傷的狀態,竟然還有餘力反抗……”
“少來了,現在怎麼辦?”
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機會,紅衫不想輕易放棄。
但蛙人告訴她——d級的【留聲機】不管用,黑箱裡麵其他e級及以下怪誕更不用指望了。
不久,樓道裡傳來了,“噠噠噠”的拐杖聲,越來越近。
稍許,變成了和藤野一樣的僵硬腳步聲。
“是奶奶……”紅衫歎了口氣,“早知道不用那個留聲機了。”
“話不能這麼說,至少咱們嘗試過了,以後也不必後悔。”
或許是因為剛才打在藤野下巴的那一拳發泄了太多的苦悶和不快,雖然被白抽了兩年壽命,蛙人的心情卻沒有變得太糟糕,而是擔憂起即將到來的另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奶奶不會對付咱倆吧?”
“你放過高利貸?還是逼死過人?”
“倒是都沒有。”
“那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吧,”紅衫往門口瞧著,“接下來恐怕隻能看戲了。”
“對了,毒舌。”
“嗯?”
“你平常是怎麼解壓的?”
“解壓?”
“對啊,”蛙人拉開一個抽屜,往裡麵看了看,“彆告訴我你心裡頭沒毛病哈,乾我們這行沒有點精神病,都不敢說自己是怪誕調查員。”
“這種時候,你問這個乾嘛?”
“你就說說罷,就當滿足我一個願望——我剛才好歹幫你擋了兩年的命。”
“那是你自願的!”話是這麼說,紅衫還是回答了,“我養鸚鵡。”
“養鸚鵡?”
蛙人愕然,“這種文雅的愛好有助於發泄情緒嗎?”
“你每天早晨晚上跟那種口條不要太利索的鳥類對罵一個小時就知道有多爽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毒舌啊,原來是這麼練出來的……你猜猜我平常怎麼解壓的?”
“嗯?”
蛙人轉身再次走到黑色巨箱旁,從抽屜裡取出一對兒綠色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