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本部麼?”
“不,不是哪個分區的警察署……我就是要找本部。”
“警察署解決不了我的問題!”
“對對對,是那種不可思議的離奇事,必須要警方的特殊部門介入。”
“你告訴他們,是出租車,那輛出租車要來找我了!讓他們趕快找到我,否則我就完蛋了。”
“我去不了本部……因為我沒法兒出門,出門的話,就可能遇到出租車!”
“快,必須很快,非常快!我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
掛掉報警電話之後,炸雞店老板川本仁八仍然心緒不寧。
這種狀況是從今天吃早飯時候開始的,他吃了一口納豆,隨即心臟像是被人用手抓住了,一揪一揪的疼。
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像是被一雙危險的眼睛盯上了。
自從設計將好友一家人以車禍的方式送進了火葬場,川本仁八的第六感就變得格外敏銳起來,經常能夠提前預感到可能發生的危險。因此,好幾回躲過了必死之災。
但這次的危險完全不同以往,不是那種換個時間出門就可以避開的死亡之約。
川本仁八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想起了在黎都市民間流傳了很久的詭異出租車傳說。
據說,那輛出租車每天都會帶走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川本仁八對忘恩負義這個詞非常敏感,於是在網上搜索了大量關於那輛出租車的傳說故事,還有各種細枝末節,甚至還私下接觸了那些傳說中已經被帶走的人們的家屬朋友,了解更詳細的情況。
與那些人雲亦雲的人不同,川本仁八已經非常肯定,那輛出租車的傳說絕對是真的。
而且,當時他就有十足的預感,那輛車早晚會找上自己。
所以,川本仁八第一時間就開始著手搬家,沒想到就在他即將動身離開黎都的當天早晨,死亡的征兆就降臨了。
搬家是絕不能搬了。被那種氣息鎖定,恐怕跑到外太空也沒用。
川本仁八早就摸清了遇到這種怪異的事情該向那裡報警。現在,隻需等著警察本部那些特殊人士來保護自己了。
該死,早知道有這種離奇詭異的出租車,當初就不設計那場車禍了。
可是川本仁八能有什麼辦法?
那位好友突然要他還錢,還的那麼急,又是那麼一大筆金額……除非把炸雞店轉讓了,否則,川本仁八根本無力償還。
川本仁八當然也理解好友的難處,她的妻子突患絕症,需要儘快支付高額的醫療費。兒子上的是私利小學,學費也不便宜。
可是川本仁八過得也不容易啊。
他也得養活妻兒,全家人的吃喝拉撒全靠炸雞店那一點點微薄的收入,轉讓出去之後,隻能喝風去了。
川本仁八沒臉拒絕好友的還款要求,畢竟他當時拍著胸脯保證,隻要好友需要用錢,他第二天就把錢打過去。欠著不還的話,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之徒,叫人指著脊梁骨去罵。
接到好友請求還款的電話之後,川本仁八一夜未眠。
大概淩晨的時候,他終於想通了——乾脆,讓好友一家人意外死亡好了。
這樣一來,好友妻子的絕症無需治療了,兒子高額的學費也不必支出,川本仁八一家的收入來源也得以保住,一舉數得。
這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裡像著了魔一般旋轉著,直到兩天之後,好友一家人因為刹車故障墜落在黎都以東一處公路懸崖下麵。
在得知這一噩耗之後,川本仁八瘋狂的勁頭才漸漸平和下來。
可誰能想到,安穩的日子還沒過幾天,恐怖的麻煩又找上門來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川本仁八渾身一哆嗦,顫顫巍巍走到門口“誰啊?”
“川本仁八?”外麵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是。”
“你是不是報警了?”
“對,我報警了!”
“真是夠大牌的,”外麵的男子說道“讓調查員大人主動來找你,開門吧。”
川本仁八透過貓眼,仔細辨識門外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低頭翻著漫畫,臟兮兮的衛衣,破洞牛仔褲。
另一個倒是西裝筆挺,看起來頗為嚴謹。
“能給我出示下二位的證件嗎?”
不管怎麼說,小心總是沒錯的。萬一因為這一次的小心,就保住了性命呢?
“嗬,還真是夠謹慎的。”
穿西服的男子把證件衝著貓眼晃了晃。
村岡花夫……調查員助理?
“他呢?”川本仁八瞧了瞧正在看漫畫的那位。
“秋刀魚大人的證件也是你能看的?”
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也能當大人麼……算了,沒辦法,現在有求於人的可是川本仁八。
他連忙說道
“哦哦……好的!”
把兩人恭恭敬敬請到屋裡,川本仁八奉上了家裡最好的茶,沒等介紹情況。
村岡花夫開門見山說道
“廢話就彆說了,就說說你乾了什麼忘恩負義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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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調查員助理,果然一針見血。這麼乾脆利落的性格,想來是辦事是非常靠譜的。
助理都這樣了不得,看來自己有救了。川本仁八暗自想到。
“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川本仁八可憐巴巴說道“原本,我第二天就要給我的那位好友還錢,誰想到他們一家前一天在山穀旅遊的時候出了車禍……這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這個出租車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怎麼確定出租車今天晚上就會找到你?”村岡花夫問道。
“感覺,”川本仁八生怕對方以為自己謊報軍情,迫不及待的說道“相信我,我的第六感非常準,我感覺到那個司機陰沉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他和我定下了死亡的約時,就在今天晚上。”
“太玄乎了吧……”
村岡花夫滿臉狐疑地看著川本仁八,“你這家夥,該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編個借口讓調查員大人當你的免費保鏢——”
“是真的,”
仍然在看漫畫的秋刀魚忽然開口說道“除了忘恩負義的故事是編的以外,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村岡花夫瞧向秋刀魚。
他不知道秋刀魚為何如此肯定。不過,這位一直熱衷於追番的大人,平時雖然沉默寡言,可一旦做出結論,很少有判斷偏差的時候。
秋刀魚說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另一邊響起了紅衫的聲音,“死宅魚,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接手了新案子,那個出租車司機你自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