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中午,我給你準備些拿手好菜吧,我學會後還沒有機會做給彆人吃呢…”
唐羽認真的看著她,“你剛生完孩子,不能太過勞累,不要做飯了,
最起碼也要做個月子,我會找人來幫你一個月,
我們相遇一場,希望你不要推辭。”
陳娜低著頭,眼淚大滴大滴砸在桌子上,
“唐羽,我如果是你這種內心強大的人就好了。
我…我沒有勇氣自己麵對殘疾的孩子,
我和孩子都是感染者,我們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其實剛剛你不在的時候,我想過一走了之,想著你這麼好,回來看見被留下的孩子,會不會不介意再收養一個嬰孩,
我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卑鄙,很不負責任,我覺得自己好壞。
之前懷孕的時候硬撐著,隻是抱有幻想,覺得萬一呢,萬一孩子沒有問題,這樣即使我感染爆發以後死了,
還有個孩子能證明我曾經活過,在這個世界留下一抹痕跡。
可是孩子不但感染了,鱗片比我還多,還雙腿殘疾,這樣的孩子,說不定比我爆發感染後遺症都早,
我沒有勇氣,在殘存的時間裡帶著她艱難度日,光是想一想都耗儘了我生存的勇氣。
我想過逃跑,背包都收拾好了,可是關門的時候,她在那裡哭,哭的我的腿再也抬不動一步。
我也想過一死了之,可是又擔心一旦你並不想養孩子,她自己無法生存。
我怎麼這麼沒用,畢業的時候害怕自己無法留在上三區,急匆匆的決定,找個男人靠生子留在這裡。
知道他出軌腳踏兩條船的時候,也不敢和他當麵對質,依靠朋友才將他打發走。
感染了怕被人知道不敢出門,生了孩子,怕自己和孩子麵對慘淡毫無希望的未來,
我怎麼這麼懦弱,我好厭惡我自己。”
沉默在房間中蔓延,唐羽沒有說自己其實出門前看她情緒不對,在屋裡放了一個從圖圖那裡得來的手機,一直開著錄像,
但是她沒想到,陳娜竟然到了想尋短見的程度,
沉默了一會兒,唐羽拿起一個麻花遞給陳娜,
“快點吃吧,當一天人,吃一天飯,我現在跟你說感染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不會信,其實未來不會有你想的那樣慘,”
陳娜默默的接過麻花,
唐羽自己頁拿了一根麻花吃起來,
“你隻是還沒有做好準備,就被世事催促著向前,這不叫卑鄙,
這個社會是畸形的,它無時無刻不讓人感到壓力,催促著人讀書、工作、生子、否則就要淪落到暗無天日,與天掙命的下三區。
我一開始感染的時候也很彷徨無助,覺得未來一片昏暗,
但是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我覺得欺瞞打壓我們的人,才更該死。
麵對困難,退縮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否可以承擔退縮產生的後果。
其實,隻要你相信我,不久,你就能看到一個真正的屬於感染者的棲息地,你和孩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笑鬨,出現在人前。
你好好坐月子,我很快就會來看你,”
唐羽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出門在樓道隱蔽處全收到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