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斯德聯邦,極寒特區南部s區,廢棄城市點,「冰之貴族劇院」遺址大廳。
「哈哈哈……我們又見麵了,愚蠢、弱小、無知的「淘金客」們。哦,對了,應該是「荒野遊客團」們吧。」麵前帶著深紅色麵具的男人站在劇院頂部,剛才戰鬥間形成的缺口位置,居高臨下道。
空曠的大廳環境的回響將他的聲音放大了數倍,即便一上三下距離不算太近,羅捏、馬爾科和塔利亞也能聽出麵具男人語氣中的不屑。
「你這個老鼠,「炎熄」……」塔利亞朝麵具男人憤怒地喊道
「從沒見你在太陽下光明正大地出來過,怎麼?這次又想來嘗嘗老娘的雙槍了?」
「那不至於,領教了一次之後,我可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中部帝國上古時的一位哲學家說過「人類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既然你稱呼我為老鼠,那我便是老鼠,不與貓兒正麵戰鬥,也是我們的本能。」被稱作「炎熄」的麵具男說道。
兩人談話間,羅捏向上望去,被馬爾科和塔利亞多次提到的名為「炎熄」的失落者的外貌體態十分平常,沒有格外特殊之處,除了臉上佩戴的麵具。
羅捏估計,「炎熄」可能隻有一米六,絕對稱不上健碩,體態更像是善於奔跑的普通弱小人類,沒有添加任何非凡力量的掩飾。
普通的身體表麵覆蓋的是一套澹黑色的、「傷痕累累」的破棉衣,佩戴著印刻著複雜幾何紋路,構成富有科技感圖桉的麵具,這些都不似羅捏遇到過的,很多特意將自己包裝成舊時魔法師的失落者。
在羅捏看來,這樣一位瘦小、邋遢、普通穿著的失落者,彆說放在克魯斯德大城市中,就算是人煙稀少的半廢棄定居點,也絲毫不會引人注意,確實能配得上「老鼠」這一蔑稱。
但從沉穩、略感厚重的嗓音分析,「炎熄」並不是孩童或少年,如果不是刻意偽裝,至少應有三十歲。
「我想,暴力並不能解決問題,塔利亞女士。」沉默了一會兒,見塔利亞沒有立即動手的打算,「炎熄」開口道
「我奉命在荒野中回收一套「械弄者」和她的敵人「機械之主」共同打造的名為「器限」的裝置。當然,我並不屑於利用它們的非凡能力,而是它們的核心。」
「你打算乾什麼?」站在一旁聆聽的羅捏忍不住開口問道。
「少年,你是誰?哦,先不用說,讓我憑借氣息猜猜。」炎熄故意將音調放輕,用扭曲的,似乎迷醉在某種成癮物質中的語氣說道
「我嗅到了魔源力,草木係的,不錯啊小子,看著年紀不大,竟然已經到了序階5,隻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至「希望」。我還看到了你的靈魂……很,很有力量。」
「靈魂?」羅捏下意識地問道。
「沒錯,靈魂,一顆純淨的,從沒被汙染的靈魂。如果你不是曆儘千辛萬苦重新為人類的「無心人」的話,那你可是一件稀罕物。在壓抑的廢土世界中,除了從小接受聯邦教育的人類,還從沒有人像你一樣,身處危機四伏的冰原,卻沒有沾染貪婪、利己、邪惡、狡詐、欺騙和狂妄。」「炎熄」回應道
「這麼純潔的氣息我隻在那堵風牆外嗅到過,可我沒有比肩神明的力量,隻能暗然神傷,悻悻離去。哦對了,我還從你身上感知到濃鬱的「機械」氣息,這條失落的龍已被你們擊倒,想必你至少是「機械之主」力量的傳承者……或是「使徒」。」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剛才一直在偷聽嗎?」羅捏喊道。
「不不不,並非如此。」「炎熄」用噙著笑意的口氣說道
「剛才塔利亞應該告訴你們了,我是【偷竊者】,能隱匿於任何陰影中,出其不意地,偷走你們的寶
貝。每次成功得手後,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嵌入靈魂的愉悅。當然,想要在暗影中獲取勝利,「信息」的獲取,可是關鍵。」
「【偷竊者】都是像你一樣的瘋子嗎?」塔利亞冷哼道。
「當然……是的。」「炎熄」繼續陰陽怪氣道
「我們擁有造物主、神明和序組牌賦予的力量,他能賜予我們全知全能之感,隻要對麵之人的序階和我一致或是比我低,那我就能獲取有關他們的信息。
「當然不是全部,神明還沒有賦予我神格,我隻能獲取對手的力量和簡要身份信息。魔源力是最容易感知和量化的戰鬥力量,要是純種的人類【戰士】,分析起來要稍費勁一些。」
「靠眼睛?還是魔源力?」羅捏問道。
「當然是眼睛和心靈,任何微小的習慣,戰鬥的動作,流露的信息,包括身材體態,都能經過複雜的推算得出【戰士】們擅長什麼,哪方麵力量強悍。而身份信息,尤其是與神明相關的,則是職業賦予我的獨特的、無法言傳的感知。」炎熄的語氣格外自信,甚至有種傲世一切的自負。
然而緊跟著,一發由「紅玫瑰」槍管中迸出的子彈劃過他的臉頰,讓他的自負蒙上了一層可悲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