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幾近昏迷的赤瞳扶起，顏開舉起赤瞳的一條胳膊對艾斯德斯道“艾斯德斯老師，你和赤瞳住一間屋，就麻煩你把她帶回去吧！”
艾斯德斯臉上出現莫名的情緒。
這是我的敵人啊，你居然讓我照顧她……
艾斯德斯想這麼說的，但是顏開比她強，好吧，她認了。
艾斯德斯接過赤瞳的胳膊，讓赤瞳的胳膊圈在自己脖子上方便她架住赤瞳，這中間，赤瞳的身體動了一下，垂著的“村雨”微微抬起。
“偷襲對我可沒有用哦，彆讓我把你摔在地上，到時候又要讓人把你扶起來。”艾斯德斯淡淡地道。
“村雨”重新下垂，但艾斯德斯的肩膀變得更沉了。
這個死丫頭……
艾斯德斯真想直接把赤瞳丟在地上，但顏開就在邊上盯著，算了，她忍！
反正除非赤瞳以後不回王國，否則這場子她早晚能找回來。
北山雄梧想將艾斯德斯當做赤瞳的磨刀石，但艾斯德斯卻是將自己當做一塊“斷刀石”，回去王國之後，赤瞳要是真磕到她身上，艾斯德斯決定給北山雄梧和顏開一個麵子，隻崩掉她一個缺口，要是第二次再敢磕上來，那就直接崩斷了她，就算有北山雄梧和顏開的麵子也不好使！
艾斯德斯攙扶著赤瞳離開了，而在這對冤家離開後，顏開掏出手機，撥通了通訊錄裡一頁就能到底的號碼中的一個。
“喂，是北山爺爺麼？你選的這個‘磨刀石’，有點硬啊！”
顏開對電話那頭的北山雄梧道。
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顏開將艾斯德斯的武功有一個非常全麵且準確的判斷，那就是，真特麼過分！
不是出生在中原、東瀛這兩個武術大國的武術世家，沒有接受最好的武術教育，僅僅憑借自己天賦就在東歐一個小國殺出一片天地，殺到現在這個境界，這怎麼想都有點開掛的感覺。
資源、見識、環境，這些條件會限製普通人甚至是天才的發展，卻拿那些甚至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同一個物種的怪物沒辦法，艾斯德斯在一個可以稱得武術不昌的環境中就走到現在這個層次，顏開見了都要喊一聲“算你狠”！
隻能說，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你永遠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蹦出一個超出認知的怪物，至少在見到艾斯德斯之前，顏開從來沒有想過有人可以單憑天賦在艾斯德斯現在這個年紀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要知道，東歐的武術環境並不好，畢竟，那裡的老大並不喜歡武術，他們隻喜歡大伊萬。
而艾斯德斯在那樣的環境下就依舊能夠達到現在這種實力，現在放到了東瀛這個武風濃鬱的國家，那恐怕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顏開不懷疑赤瞳的天賦，能在相對惡劣的環境下將劍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赤瞳的天賦同樣毋庸置疑，但是赤瞳的天賦尚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而艾斯德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說實話，不要說三年，就算給赤瞳三十年的時間，她也未必可以追得上艾斯德斯，因為艾斯德斯同樣也在進步，而且隻會比赤瞳進步得更快。
剛才短短兩個小時，麵對自己千變萬化的劍法，艾斯德斯在頂住壓力之後飛速進步，借著顏開的劍術磨礪著自己，在一點點彌補自己劍法上的破綻，這種進步的速度讓顏開都感到恐怖。
和顏開的曾祖父顏靖一樣，艾斯德斯的劍法也是殺出來的，和高手對戰能讓她進步飛速，這是個可以通過戰鬥不斷變強的戰鬥狂人，顏開有點懷疑她不是王國本土的人，而是從隔壁流落到王國的戰鬥民族。
讓她做赤瞳的磨刀石，顏開擔心赤瞳會遭不住。
“我知道，我比你更早摸過她的底，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麼？”北山雄梧的聲音非常輕鬆。
“那您……”
“北山家的人，要不就平平凡凡，要不，就立於巔峰，沒有中間的選項。”北山雄梧的聲音開始變得威嚴起來。
“……”
顏開沉默了，他知道，北山雄梧是在說認真的。
“教導赤瞳的人隻是個下三濫的暗殺者，根本沒有把赤瞳教好，想要糾正赤瞳的那些錯誤，我必須給她準備一塊磨刀石。隻有磨刀石足夠強大，才能給赤瞳足夠的壓力和動力做出改變，而若是因為磨刀石太過強大，赤瞳放棄練武，這對我而言，同樣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北山家的女眷本來是不允許習武的，這條規矩在你杏衣舅母身上就破了，說實話，我也沒臉要求赤瞳不再習武。但我練了一輩子的武功，我知道，武術界是個何等殘酷的世界，北山家的男人有責任成為家中的頂梁柱扛起一切，所以不能不練武，但是女人，我希望她們可以專注於讓自己幸福的事情，比如找個如意郎君，打打殺殺的事情，由我們男人去承受就好，女人應該離那些事情遠一點。”
北山雄梧繼續道。
“所以，你是希望赤瞳在認識到艾斯德斯的強大後，主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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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問道。
“是的。”
北山雄梧承認了。
在他眼中，女人逃跑並不可恥，男人逃跑才可恥，非常的大男子主義。
“但，若是她明知不敵，卻還要去和自己的同伴共生死呢？”
顏開再問。
雖然認識赤瞳的時間很短，但顏開卻能感受到赤瞳和她的同伴們間的深切情誼，為了她的那些同伴，赤瞳可以毫不猶豫地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北山雄梧先是沉默了下，然後答非所問，“北山家也算有些浮財，多養幾個人也是完全沒問題。”
“咳咳咳！”
顏開咳嗽了起來。
他聽出來了，要是赤瞳三年之後沒有能在艾斯德斯麵前自保的能力，北山雄梧就要把她那些同伴也“請”到東瀛來“做客”。
依舊是熟悉的味道，依舊是那讓人窒息的霸道。
艾斯德斯是赤瞳的磨刀石沒錯，但北山雄梧並沒有打算讓赤瞳和艾斯德斯硬磕，這磨刀石磨的主要還是赤瞳的心，給赤瞳一個壓力，身體接觸就免了。
不得不說，北山雄梧這一手玩得更……厲害了！
“好了，小開，明天赤瞳會去你的班級報到，你到時候多照顧下她吧。”
北山雄梧對顏開道。
“我們班級？赤瞳的年紀應該比我大吧？”顏開感覺赤瞳的年紀應該在十六七歲左右，和毒島冴子差不多，又或者略大一點。
“十七了，是比你要大一些，但是她學習基礎差，還是從高一上起比較好一點，也方便你就近照顧，另外，她的學業你也幫我看著點，順便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適合的家教，你大概是沒什麼心思教她念書的，所以我希望能有個家教替她補習，最好是和你們同校的學生，這樣她的壓力也少些。我不希望自己的曾孫女是個莽夫，武功要練，讀書也不能落下，北山家不出文盲。”
北山雄梧回答道。
顏開嘴角抽了抽，有這麼個霸道的長輩，赤瞳未來的日子有得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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