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熟悉的路線,行流雲找到了記憶中的吊床,吊床是用此地特有的藤條做成的,上好的天然原料,既結實又舒服,行流雲很是高興地跳了上去,如同幼年時一般。
靜靜地躺在吊床上,很是愜意,分外心安,好似又回到了師父身邊一般,全然忘記了煩惱,忘記了自己命不久矣的現實。不自覺的,行流雲竟然睡了過去……
木屋之內,明亞月輝和安夢一如既往地使用靈力傳音交流,這木牆,可沒什麼隔音效果。
明亞月輝道“你打算如何做?”
安夢道“那股力量被諸多封印困在了我的體內,我會再解開一層封印,到時候,還勞煩月姐姐費心,把這股力量平安的引渡到流雲身上,或有機會可以使他突破桎梏,得到一線生機。”
“好,我會儘全力助你的。”明亞月輝看得出,安夢早已下定了決心,她也就沒再行勸阻之事,隻能如此應允,給她鼓勵。
“謝謝你,月姐姐,我想明日就行動,可以嗎?”
“明日,嗯,這件事宜早不宜晚,我會配合你的。”
“月姐姐,你真好,你為什麼會這麼幫助我們啊?”
“因為,我也欠了某個人一個人情……”
明亞月輝這般迷糊的說著,安夢不大明白,但也沒工夫深究了,時間緊迫,無論怎樣,她也隻能相信明亞月輝了。而且,她感覺明亞月輝還是值得信任的,至少,安夢感覺得到,她對流雲沒有惡意,這便足夠了。
行流雲一直覺得他對明亞月輝多有虧欠,多次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而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他對明亞月輝同樣有著極大的恩惠,他幫助明亞月輝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那“昭明”之術的有些效果,隻有明亞月輝這個受術者才會清楚。
或許是同病相憐,或許是隻是單純的回報。明亞月輝就是不想讓行流雲這樣死去,但凡有一線機會,總是要試一試的。
而且,在簡單了解了行流雲傷病的由來之後,明亞月輝覺得,或許,行流雲所受遭受的一切,真的和自己脫不了乾係,兩個人的相遇也不一定全是偶然,冥冥之中,似乎有隻大手不斷修正著他們的人生軌跡。
而後,安夢又和明亞月輝商量了明日計劃的具體事宜,這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差錯。
行流雲在吊床上睡得分外舒適,完全不知道有人為了他的病情這般精細計量著。
於無聲處,默默奉獻。
一覺醒來,天色已暗,行流雲心滿意足,沒見到安夢和明亞月輝的影子,也不知道她們在做些什麼。
這時,行流雲才注意到旁邊另外兩個吊床,比這個略小了一點,當初本就是按照成人的身材做的,自然不會差太多。隻是,為何會有兩個呢?這裡曾經不就他和師父兩個人嗎?
行流雲看著這兩個大小差不多的吊床,怔怔出神,隱約之中仿佛有稚嫩的聲音喊道“雲哥哥……雲哥哥……”
是誰,誰在呼喊,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突然,一聲“流雲”打斷了這模糊的聲音,思緒回歸,隻見安夢靜靜地站在遠處,道“流雲,吃飯了。”
靜林、夜色、螢光,大夢方醒,佳人相伴,這一幕是如此的溫馨,好想讓時光多停留一會兒。
行流雲分外寧靜,微笑著說道“來了。”
第二日,在安夢的帶領下,行流雲和明亞月輝一同前往百花穀的東穀。
百花穀,顧名思義,花草甚多。這裡氣候適宜,滿足多種花草植被的生存條件,便形成了這般綺麗之景。而在東南西北四方之中,又以東穀花卉最為絢麗,品質、數量皆更勝一籌。
這百花穀還是比較寬廣的,三個人沿著幽曲的小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了東邊的儘頭處,陡岩峭壁清晰可見。
這裡最引人矚目的,要數那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了。它並不是特彆高,大概隻有6、7米的樣子,但是很是粗壯,枝葉繁茂,形成了一大片樹蔭,若是在炎炎夏日,應當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三人剛進入樹蔭範圍,便感覺一股濃鬱的靈力迎麵撲來,遠超外界。
這顆大樹,竟有聚靈的的作用,若是長久在裡麵修煉,必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感受著這比外界濃鬱兩倍往上的靈氣,明亞月輝不由得感歎這百花穀真是一個洞天福地。行流雲和安夢對此早已熟悉,自是不會見怪,隻不過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初,行流雲可沒少在這裡修煉過,他能在7歲時便凝聚元府,這棵樹功不可沒。至於安夢所想,曾經可是有個小男孩日日堅持在此地為她改善體質呢……
“師父留的東西就在這裡嗎?”行流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