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同伴,但卻好似身處兩片重疊的空間,看得見卻摸不著,隻能任人玩弄,任人宰割。
虛實相合,如夢似幻,無聲之中,卻有比天塌還要重的壓力,壓迫在歲和山戰隊三人的神經上,兵不血刃,不戰自勝。
“清音真算的上是個混世小魔王啊。”
利用“昭明破厄”之術,行流雲和安夢成功的看到了那三人的視角內容,這種心理上的壓力,可遠遠比肉體傷勢還要沉重。故而安夢有此感歎。
費儘數十年修得一身本事,到頭來卻是絲毫派不上用場,重新變成了那手執寸鐵的肉體凡胎,何其可悲!
“他們幾個也著實是個倒黴的,偏偏碰上了清音這麼個小魔王。”行流雲搖搖頭說道。
……
正當幻清音還意猶未儘的玩弄著這三個人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滄海粟的靈音傳信“清音,我的靈力要耗儘了。”
“哎,算了,下次再玩吧。”
幻清音刷刷刷的三巴掌糊過去,幾近瘋狂的歲和山戰隊三人便猛然倒退數十米,在地麵蹭出長長的痕跡,直接昏迷不醒。
雖然被擊敗的樣子很難看,但這對他們而言卻不見得是壞事,至少如此一來,他們終於能夠從噩夢之中解脫出來了。
而這一擊對於幻清音而言,卻僅僅隻是個開始。
解決了這三個家夥之後,幻清音一躍跳到了高空之中,與日光重疊,不可究其身形。
一躍而上,橫衝直下,幻清音整個人好似化成了一枚炮彈,重重的撞擊在“地當勾”結盟團的駐紮地中央。
刹那間,如九天崩塌,山嶽傾覆,碎山裂河,暗無天日!
一式破萬障。
……
等到行流雲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紮實的捆著,數
不清圈數,這黃色的繩索與地麵緊緊連接,他自己是半點動彈不得。
周圍一片瑩瑩藍光,不知名的透明之物隨意飄散著,近處如無根之花,深入高空則宛若星辰,鉤織成一奇幻之景。
行流雲扭頭找了找,發現安夢、幻清音和滄海粟各自分散開來,也如他一般被緊緊地捆綁著,都緊閉著雙目。
不遠處,一白衣女子背對著他,散發著瑩藍色光芒的漂浮物自她身邊掠過,交相映襯,如夢似幻。
“你是誰?為何要綁著我們?”行流雲喊道。
白衣女子緩緩轉身,露出她那張被雕刻的完美無瑕的玉容,窈窕身形,真的是無法以言語描述其美。
她背影靜立之時,一片淡雅出塵,而這微弱動作卻充滿了天然魅惑,挑撥神經,令人血氣翻滾。
當是靜若處子,動則妖媚。
兩種相反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結合,行流雲竟都不自覺的為其牽動,稍作失神。
“這女子當真妖孽。”行流雲暗罵一句。
這般容貌,在他所認識的人中,也唯有在蒼藍盛會時曇花一現的宮裝女子才可與其媲美。明亞月輝和安夢卻是比之還差了一些韻味。
“你不是要入局引我現身嗎,我來了,你當如何?”
眼前的女子明明是正值青春盛茂,可是這聲音卻充滿了滄桑之感,實在不甚美感,算是唯一美中不足之處。
“我觀此地靈氣流動秩序有律,一草一木虛彌相幻,想來此地已然不是真實的世界了吧?”行流雲鎮定自若的說道。
“汝之所見所聞,確然不俗,但這並不能助你脫離困境。”白衣女子回道。
“那不知姑娘可能為我解惑?”行流雲問道。
白衣女子卻是淡淡的把目光移到了彆處,完全忽視了行流雲的話語。
行流雲好似依舊沒有私心,繼續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若能準確的道出你的目的,你便給我鬆綁如何?”
白衣女子依舊是不予理睬,目光飄向遠處,不知在看什麼。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行流雲繼續嚷嚷道。
而後又立刻說道“讓我猜猜啊,你是想把我們這400餘名修士當做祭品,破開此地的禁錮法陣,我說的可對?”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白衣女子的注意,把她的目光重新吸引了過來,“你確然聰慧,如此一來,便更是留你不得了。”
行流雲完全忽視了後麵的字句,依舊滿麵笑容的說道“承蒙誇讚,願賭服輸,姑娘是否可以替在下鬆個綁呢?”
“我未曾允諾過你什麼。”白衣女子說道,
行流雲好似耍起了無賴一樣,道“誒,姑娘,你這麼想可就不對了,明明默認了的,反正要死,替我鬆個綁又能如何呢?還能全了姑娘的信義。”
但是,無論行流雲如何嚷嚷,白衣女子卻好像是鐵了心一般,“你既已知曉吾之目的,便是逃不開這獻祭的命運。早晚要死,鬆與不鬆,又有何分彆?”
再次被拒,行流雲好似被磨完了耐心,低沉道“你這樣,看來是沒辦法好好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