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拽過,像是握住一隻瘦弱的小雞一般,凶劍對著滄海粟錚錚作響,幻清音輕指一彈,瞬間安靜了下來,貼在掌心,有種狗腿子的感覺。
“果然是把色劍。”行流雲暗罵一聲。
在場中人,除了安夢這個主人,怕也就唯有幻清音能夠製服得了它。
相比之下,行流雲覺得清音乖巧多了,至少不會纏著不放。
“好了,彆跟一把劍慪氣了。”安夢安慰道。
“你見過它的器靈嗎?”行流雲問道。
安夢搖頭,“沒有,小歸很通人性,但是它似乎與一般的法寶不太一樣。”
行流雲恨恨的想到,“你最好一輩子都彆出來。”
……
跟隨著紫玉牌的指引,行流雲等人一路向西,越過蒼茫大海,翻過重重山嶽,一連趕了十幾天的路,才終於接近了西部那片詭異的地域。
途中,行流雲聽到了一則關於故人的消息。
據說又一村事件過後,耀天殿得到了皇壇的支持,在西部某處正式立派,廣納八百名弟子,很多人都向往。
前有陽幽等人的驚天表現,後有耀天殿主的除魔之功,耀天殿如其名,風頭正盛,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閃耀天際,其實力底蘊已經超過了很多大勢力,隱隱有成為中央大陸第四個超然勢力的趨勢。
但凡跟耀天殿有關的消息,則無一不帶那個如同神女一般的殿主,年紀輕輕,力壓風雲榜單,已然有一方霸主的氣勢,驚煞天人,即便不曾見麵,亦有無數人為之傾倒。
“月姐姐真是個奇女子。”安夢忍不住讚歎道。
行流雲也是由衷佩服,“月輝她在同齡人中堪當第一。”
彆人都還在摸索修煉,而她卻已經肩負起一殿之主的重任,與群雄爭霸,位置不一樣,眼界更是高人一等。
“前麵就是幽冥前岸了,我們緊湊些,不要跟丟了。”行流雲提醒道。
“嗯。”
幽冥前岸,是西部深處最危險的一段地區,這裡詭異莫測,連強大的異獸也會時刻喪命,傳聞穿過之後,能夠窺見幽冥。
到了這裡,行流雲讓安夢把霽歸收了起來,四人全部進到了碧靈簪的內置空間裡,把碧靈簪的隱匿功能發揮大了最大。
參天巨木,樹乾老皮乾裂,十幾人都合抱不來,它們連綿成片,遮天蔽日,林中鳥獸、走獸甚多,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發寒的神光,狩獵與被獵的情況每天都在上演,有種朝不保夕,危機四伏之感。
越往上走,迷霧越重,遮擋視線,屏蔽靈識,伸手不見五指,陷入其中,如同無頭蒼蠅,來回瞎竄。
如若沒有紫玉牌的指引,沒有碧靈簪的隱匿,剛剛踏入,怕是立刻就會被群獸圍攻,奔走在重重迷霧之中,力竭而亡。
再往裡走,有很長一段黑壓壓的,雷暴環繞,若真龍翻身,每一個都有劫雷之威,仿若登臨天際,驚心動魄。
這段距離,行流雲不僅要防備突發的危險,還得死命護住碧靈簪,否則這一件五品靈器怕是頃刻間就會崩潰。
雷霆洶湧,每一道都如劫雷,有滅世之威。
行流雲與碧靈簪連在一起,以一己之力承受了全部的雷霆,原本逃過去的雷劫,在此刻乘以數倍的返還了回來。
經脈中電流流竄,仿若爆炸,雷雲翻滾,不定時的降下一道,行流雲一顫一顫的,像詐屍一般。
安夢多次想要替換行流雲,但都被他果斷拒絕。
這段時間,幻清音不大安分,時不時的引過來一些雷霆之力渡到滄海粟身上,美名其曰幫他淬體。
安夢眼睜睜的看著,拗不過清音。
可憐的小海就這樣,無辜的陪著行流雲一同承受了一路的天雷刑罰。
洶湧的雷霆在幻清音手中猶若拔了牙齒的猛獸,劈啪作響,猶若哀鳴。
幻清音把控的很好,每次都把小海電到瀕臨昏迷,然後立刻監督他開始修煉,如此反複,如同魔鬼。
行流雲看著小海那慘兮兮的模樣,感覺自己身上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一連幾天,翻過重重高峰,終於窺見天光,足有千米寬的裂淵橫亙在前,如龍在臥,龐然天坑,深不見底,無邊無際,遠遠望去,似有鬼泣嘶叫,仿若能夠吞噬靈魂。
山巒之巔,一紫袍少年筆直矗立,承天之色,身上有股奇異的氣息流轉,讓人看不穿,他拱手道“雲兄、聖女,恭候多時了。”
這人正是餘生。
碧靈簪依舊隱匿身形,但他卻似乎已經看穿了他們的位置。
收起碧靈簪,現出身形,行流雲說道“多帶了倆人,餘兄不介意吧?”
餘生麵帶笑容,陽光和煦,“來者是客,自當歡迎。”
“餘兄這是算準了我們今日會來?”行流雲很是好奇,他等在這裡,似乎早有預料。
餘生擺擺手,“小手段,不足掛齒。”
他說的輕巧,但是能精準算到他們到來的日期,如果不是有人監督,知曉他們的出發日期,這種手段簡直近乎通神。
餘生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