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魂長歌!
地祀篇09
黑暗中的人影終於透過迷霧,顯露出了真容,他們比餘武更加高大粗壯,身披漆黑鱗甲,背負死神巨鐮,個個煞氣攝人,仿若魔神臨世。
兩個幻清音,一女裝,一男裝,在他們麵前顯得分外的嬌小、無力。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搖頭,結局似乎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就是行流雲等人也不認為幻清音能贏。
然而,幻清音卻是神色自若,甚至隱隱有一絲火熱,她的元神體把自己的肉身拉到身後,有骨骼嘎嘣作響的聲音傳出,“久違的力量啊。”
她抬頭望向前方,一眼仿佛凝固了時間,纖纖玉手緩慢抬起,藕臂放平,手掌對著前方一人三元神,眼神中充滿了蔑視,明明是一個清秀的嬌弱身姿,卻散發著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讓人生畏。
“說到做到,送你上路了。”
輕輕地話語,猶若天道重音,宣判了餘武的死刑。
幻清音手指微動,“哢嚓……哢嚓……”,三把鋒利的死神鐮刀寸寸斷裂,仿若乾枯老枝,脆弱不已。
幻清音隔空彈指,漆黑的鱗甲也龜裂出大片大片的裂痕,殷紅的、黑蒙的液體順著裂縫流出,餘武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仿若一尊雕塑,身上的裂痕鱗次櫛比,沒有呼喊,沒有慘叫,他就這樣怔怔的,空間仿若凝固,一切都靜止。
裁判老人手上光芒大綻,一隻巨大虛空手印向下壓來,想要打破幽冥煉獄。
幻清音發覺,眼神中充滿了蔑視,另一隻手向後輕揮,那般的隨意和漫不經心,像是在示意自己的部下退下一般。
剛剛形成的虛空大手印瞬間破碎,轉眼消散雲煙,裁判老人如遭天壓,噴血倒飛而出,幾十丈後重重的落在地上,狼狽不堪,老邁的身軀微微顫抖,仿若瞬間被抽乾了生氣。
所有人都懵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位清秀的女子不僅死死地壓製全盛狀態的餘武,還隨手打飛了裁判老人?
這是在做夢嗎?他們不敢相信。
裁判老人能從虛空塌陷中完好的救出拚鬥中的安夢和餘綿兩人,他的修為到了何種境地?無法估量。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這看似嬌小的女子隨手扇飛了,而且,貌似還遭到了重創。
這完全違逆了他們的認知,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
“小友,你的火氣過於旺盛了。”
年輕的族長站起身來,猶若盤龍出世,他輕手一點,一道白光沒入幽暗,直奔幻清音眉心而去。
幻清音神色桀驁,探手一抓,直接把白色的小光團抓成了齏粉,瑩瑩碎屑飄落而下,如星辰粉末,落在了暗藍的地麵上。
行流雲這才驚醒過來,大聲喝道“清音,快些停手!”
然後又立即抱拳向陰冥族長請罪“小妹年幼不懂事,還請族長贖罪,手下留情。”
幻清音元神的實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她彈手凝固空間,隨手掀飛裁判老人,更是隨意接下陰冥族長一招,完全顛覆了常人的理念,讓眾人瞠目結舌。
眼下,行流雲已經來不及細想幻清音的實力問題了,清音重創餘武、打飛裁判老人,如今更是想與陰冥族長打鬥,完全就是在踩陰冥全族的臉,若是
放任下去,那等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幻清音的實力雖然可能強大無比,但是行流雲可不相信她能夠打得過陰冥族長,更彆說如今身處地祀城,這裡乃是陰冥的天下,在這種地方把陰冥得罪死了,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人家殺的。
白色的光點碎屑沒入暗藍地麵,星星點點為恐怖的幽冥煉獄蒙上了一層彆樣的光彩,忽然,“嘀嗒”一聲,一滴殷紅的血跡從餘武身上滴落下來,比武台瞬間光芒大盛,耀眼的白光渲染天空,讓天邊的驕陽都失了顏色。
等到白光褪去,如羊脂玉般的比武台平整無暇,泛著瑩瑩光澤,幻清音和餘武倒在兩頭,不省人事。
“‘祈願台上,不見血光’,原來並非是說說而已。”
行流雲、安夢、滄海粟皆是一副謙卑的狀態,他們心裡都沒底,不知道幻清音惹出此番禍事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剛剛,幻清音桀驁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在眼裡,她眼神中飽含蔑視,出手淩厲,舉手投足間雖無明顯殺意,但卻冰寒至極,可遠遠不是比試誤傷的情況。
這時,年輕的族長的聲音再度傳來“祈願禮成,歸魂路開。”
潔白無瑕的祈願台上,忽而一陣空間波動,一道裂縫撐開,直徑兩米多的幽藍虛洞打開,深邃無比,看不到另一端的景象。
“聖女和流雲小友可以隨同吾族之人一同入內”,隨即,這位年輕的族長像是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又道“二位可以放心離去,吾族之人不會為難你們的朋友。”
陰冥族長聲音清亮,但卻分外的沉穩有力,不似少年,也不是暮年之人,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不容拒絕。
語罷,這位年輕的族長便閃身離去,一同消失的還有其餘六位老人以及遭受重創的裁判老人。
直到此時,嘈雜之聲才再度響起,有人感歎幻清音那驚為天人的恐怖實力,也有議論歸魂路之事的,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