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九言也發現了。
眉頭微微蹙了下,湊到薑糖跟前,壓低聲音道“小心一點兒,二十年不見,他更強了。”
以前,他隻是用煞氣修煉而已,現在,居然連信仰之力都用上了。
這可都是功德啊,是最好的護身符,如今居然落在他身上,還真是可笑!
丘九言的整個臉色都極為難看。
薑糖看著,卻安慰道“沒事的五師父。”
說著,她直接上前一步,笑道“師叔過獎了,師侄我的膽子比起師叔來,還是差了點兒。”
畢竟,膽敢以一城為飼料的人,隻有他一個。
隻是,他不知道一個道理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江市人信任他,不過是因為覺得他算得準,厲害,那倘若,他沒有那麼厲害了呢?
屆時,信仰之力便會瞬間倒塌。
聶佑霖之前用的那個小木牌,就是同樣的原理。
他的昨天,就是他的今天。
他怎麼一點兒記性都不長呢?
鄒坤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致命弱點,但他根本不覺得薑糖能改變江市人對他的信賴。
這可是他花費了二十年布的局,他倒要看看,他們要怎麼破!
他當即冷笑一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你這麼狂。”
薑糖歎了口氣,無奈道“沒辦法,師叔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也沒這麼糟心的師叔啊,不然的話,我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也不想這麼拚啊。”
徐炎“噗嗤”就笑了出來。
她柔弱?信了她的邪!
鄒坤的眼神也一下子涼了下來,他舔了舔後槽牙,聲音驟然陰沉了八度,“開始比試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了。
等對付完她,下一個,就輪到丘九言了。
等著,他們兩個,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想著,他的視線從丘九言身上掃過。
丘九言也毫不理會,悠哉悠哉地拉了個椅子坐下,手上還嗑著瓜子,不僅自己嗑,還招呼徐炎他們嗑。
賀忱默不作聲,靜靜剝著皮,把瓜子仁放在一旁。
等薑薑打完了吃。
看到他們沒有想象中的慌亂,鄒坤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嗬,裝腔作勢罷了。
一會兒看他們還能不能演得下去。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已經搭好的比試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薑糖,嘲諷道“怎麼,放了那麼多狠話,到這會兒怕了?”
薑糖點頭,“還真有點兒,畢竟我還有好多好吃的沒吃過,也還沒當上小富婆,我可不能死。”
“所以,我必須要贏。”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她手撐著台子,身形一翻就上了台子。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鄒坤說“師叔,不如我們來多比試幾場吧,光一場多沒意思呀。”
嗬,愚蠢。
這台子下的陣法可是待的時間越長,就越虛弱的。
她既然自己作死,那他就成全她!
“好啊。”他當即應了下來,手一抬,身旁的人就恭恭敬敬拿了兩張紙上來。
他盯著薑糖,眼神陰沉道“先簽生死狀。”
這也是他們提前說好的。
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死丘九言的徒弟,還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薑糖看著,點了點頭,接過,狀似隨意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寫完最後一筆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忽然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