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知道,這樣的地方,根本無法利用喪屍製造混亂,也不能放火或者利用爆炸製造混亂。
唯一所能夠倚仗的,隻有自己的拳頭和手裡的刀。
這一刻,張偉倒是十分的懷念那件避彈衣了。
雖然厚重,但是卻也能讓他減少受傷,如果之前那件衣服還在的話,他後背所承受的這一刀,也許就不會發生。
看到周圍的人類幸存者變得越來多,史哲偷偷的掏出了自己的裁紙刀,然後震動出刀片。
張偉明顯的看到史哲偷偷的將自己的長袖下拉,然後將裁紙刀藏在了長長的衣袖裡麵。
隻要發現敵人動手,史哲瞬間就可以發出出其不意的一刀。
而玻璃橋的人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後,也不再增加,似乎是樓道口有人阻止了後續來的幸存者的進入。
大量的幸存者從更遠的樓道進來,不過卻被阻斷在了兩邊雙子大廈的平層大廳。
道路被阻以後,進入雙子大廈隻有兩個可能,從更高的樓棟繩降到雙子大廈玻璃橋二十五層以上的位置。
或者用直升機,直接空降在雙子大廈玻璃橋之上的透明雨棚,這還需要非凡的技術。
要用滑繩繩降,就意味著要爬到周圍更高的樓層,這顯然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被阻斷在二十多層的人,讓他們爬下去,再從另外一棟樓重新爬上來,再繩降,那無疑比登天還難。
很多人在僵持著,一方麵希望阻斷會有所放鬆,另外一方麵,也希望自己擠一擠能夠進去。
至於進入之後乾嘛,大多數人也沒有明顯的目的,很多都是想混水摸魚或者看熱鬨。
畢竟樓下的各處,一片槍響,這裡雖然有衝突,但是所有的人,都前所未有的克製。
就在這樣的詭異氣氛中,張偉一行人終於等到了敵人的到來。
當一個戴棒球帽的男人,走到張偉附近十米開外的時候,張偉才意識到,這個戴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的家夥,就是渡邊雄太口中所說的“狗煥”。
相由心生,這個家夥文質彬彬,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除了手腕上一串佛珠以外,脖子上還有一串掛珠,至於手裡,還捏著另外的一串手持了。
這個家夥雖然沒有穿僧袍,但是也是穿著一件寬鬆的衣服。
所謂慈眉善目的出家人,也不過如此。
直到老梁叫出一身“王煥”,張偉這才意識到,這個家夥就是惡名昭著的“狗煥”,也算是城市之光執掌刑罰之類的人物。
“你就是張偉?”狗煥不偏不倚,卻偏偏走到了張偉的麵前站定。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不過我在一個老城區的家夥的手機裡,見到過你的照片,那還是老城區沒斷電的時候了!”
“靠!被偷拍了!”張偉忍不住想道。
“你來抓我的?”
“我昨天出家了,今天隻是來了結一段因果,我問你武佛是不是你殺的?”
“武佛?前九門提督的武佛?那倒真不是我,他是被雷管給炸死的。”
“武佛,是我的人,以前他犯了事兒,剃度出家,躲避警察的搜索,就是掛了我的記名弟子,那礦山上的廟宇,也是我出錢修建的……”
“我想起來了,大猛子說過,武佛是個真的出家人,因為他頭上有戒疤,沒想到是拜在了你這個家夥的名下,這樣一說,你從昨天開始出家,也是胡說八道吧?”
這個家夥手裡沒有任何的武器,讓張偉放下了戒備,張偉還在想著有沒有可能把這個家夥劫持下來,當做人質。
可是又擔心他是武佛那樣的高手,當時可是連大猛子都在武佛手裡吃了虧的。
而這個時候,渡邊雄太也插嘴說道“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所說的從昨天開始出家,隻不過是從昨天開始沒有殺人罷了,這一套說辭,城市之光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雄太,你說的不錯,也許我要從你身上破殺戒了!”王煥笑著說道。
雖然嬉皮笑臉,但是渡邊雄太並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張偉在聽說了武佛和這個家夥有關係以後,就徹底的重視了起來。
武佛那個家夥有多變態,張偉不是不知道,大猛子、鬼手這些人,都被其玩弄股掌之間。
要不是大猛子在棍子的暗示下,在當時王嘉豪死的時候,來了一場關門放狗的抓內鬼的死亡推理遊戲,武佛這種人,都不會跳出來。
不過也正因為事發突然和不可預測,和武佛關係要好的鐵塔被飄柔用弩箭射死,而大猛子的忠心手下狂犬,也被武佛的左輪槍亂槍打死。
九門提督後來也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大洗牌。
三大幫派,有兩個被換了頭目。
八大樓盤,好幾個覆沒。
甚至……大猛子也因此身死。
如果要說誰應該對武佛的死負責,張偉和劉大力等人,確實難辭其咎,因為黑妖酒吧當時棍子和大猛子聯手所主導的破案推理,正是在他們兩個的搭橋牽線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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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老城區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張偉相信,城市之光的人,一定會在暗中調查,隻是張偉沒有想到,武佛這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竟然在上麵還有上線。
不過張偉想想也釋然了,要想在礦山幫站穩腳跟,甚至在老城區打出一片天地,沒有任何人的支持,是根本不行的。
哪怕是小白的張偉,背後也有老城高中等多個勢力的支持,而孤身一人的劉大力,背後卻是大猛子在暗中支持。
如果說鐵塔和武佛,是濱海安插在老城區黑幫的臥底,那一切就都對上了。
他們的幕後,是城市之光。
至於城市之光這樣做的目的,張偉也聽武佛在死之前說過,不單單是那片礦山,也不單單是大猛子威猛大廈的那幾個破樓盤。
城市之光要的,是整個老城區。
或者說,整個老城區的土地。
用千萬買一塊地,蓋幾棟樓,房子轉手賣出去,都是幾個億的收益,這是一個跑馬圈地的遊戲。
但是拿地,就涉及到了拆遷和轉移安置,這樣的事情,很多時候,就都需要幫派來完成了。
手套有兩種,一種是白手套,一種是黑手套。
但是背後的那些人,是不會自己親自下場弄臟自己的手的。
王煥笑著說要從渡邊雄太的身上破殺戒,渡邊雄太卻看向了周圍,大量的人已經將他們這夥人包圍,那些人很多都是拿著棍棒,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些人好像是殺人的機器!”這是張偉的第一想法。
“狗煥,你真是城市之光最忠心的狗……這裡的人,算是你整個城市之光的所屬精銳儘出了吧?”
“算不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守在下麵呢!雄太,你這幾個人,怎麼和我玩?不如束手就擒,跟我回去,以免壞了天橋的規矩,我信佛,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狗煥朝著人群外一點頭,立馬就有上百人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沒有刀,也沒有槍!但是全是鈍器!”張偉隻瞅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
那些跟隨狗煥而來的人,無一不是拿著拖把棍粗細的木棒,也有一部分人,似乎是臨時尋找的武器,拿的都是手腕粗細的竹棍。
但是張偉知道,無論是木棍還是竹棍,被這些身強力壯的人,打在腦袋上,隻怕下,就是顱骨破裂的下場。
而用手格擋的話,又免不了手臂骨折發生。
“這怎麼辦?”張偉隻恨自己沒有摩托車的頭盔了!
“狗煥,你到底想做什麼?王光亮死了,城市之光也沒有足夠的資源養活所有的人,以後大家各為其主就是了!又何必刀兵相向?”老梁站出來說道。
從看到這些打手開始,老梁就知道,狗煥這是打算下死手了。
抓捕他們根本用不了這麼多的人。
這完全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
“我想做什麼?老梁,你又何必明知故問,老頭子等著你們回去呢!雖然說讓我儘量抓活的,但是你們要是腿斷了又或者手骨折了,隻要還吊著一口氣,應該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
“王煥,你要打,就公公平平的打,何必這樣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人精,我這算什麼欺人太甚,這樣好了,我有三個佛器,脖子上的這個手鏈,是一百零八顆珠子,代表一百零八個人,我想你們肯定贏不了這麼多……”
“我右手的手持,每顆代表一個人的話,一共是二十二顆珠子,還是比你們人多,未免還是勝之不武。”
“最小的就是這個手串了,隻有一十二顆佛珠,不如你們就試試這個好了!”狗煥一邊說著,就一邊把手持裝進了自己的上衣的口袋,然後脫下那串佛珠,慢慢的盤了起來。
而人群之中,也十二個手持棍棒的人走了出來了,然後將張偉一乾人等圍了起來。
之前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有渡邊雄太還有老梁,以及他們各自的兩個手下,再加上花翠香,劉大力,史哲,張偉,以及直升機駕駛員,剛好是十一個人。
要是馮牧師那個家夥還在的話,倒是十二對十二,人數對上了,所有的人都不吃虧。
不過馮牧師已經被花翠香給殺了,也就意味著有一個人,要同時麵對兩個敵人了。
在張偉的眼中,自然是不在乎多一個或者少一個敵人的。
更大的場麵,他都見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