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小船都給出了報價。
除去王悍和聞正,總計不過三千金幣上下。
這個價位,對胡靜姝而言,頗顯不公。
"多謝。"胡靜姝輕歎,仿佛早已預料到結局,準備撥動琴弦。
"姑娘請稍候!"
王悍突然揮手喊道。
唰。
無數視線,齊齊聚焦在王悍身上。
最近的聞正,看著王悍的眼神,竟流露出讚賞之意。
"這小子真有膽識。"
聞正心中暗讚"明知是鄭大人的私人珍寶,還敢於交談,除了臉皮厚,確實勇氣可嘉。"
鄭鴻矗立船頭,雙手負後,陰沉地凝視著王悍。
湖岸。
人群中擠著的張若曦,望著那個灑脫不羈的身影,忽然輕笑出聲"果然是先生,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靜心齋的花船上,彥喜站在窗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的身影。
"先,先生,真的是先生……"
彥喜急切地喊道"大當家的,先生來了靜春湖,你快來看啊。"
室內,身穿緊身衣的沈淩秋盤腿而坐。
她的聽力超群,早在王悍喊出一萬兩時,便已辨認出他的聲音。
摯愛近在咫尺,她卻不敢現身相見。
"彥喜,回來。"
沈淩秋沉聲喝止"不必大聲喧嘩,驚動了鄭鴻,你得負責。"
彥喜忙關上窗戶,轉頭問道"大當家的,先生來淩州,肯定是來幫你的,我們為何不去見他呢?"
"報仇是我個人的事,不要牽扯他。"
沈淩秋的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唉……"彥喜不知如何勸說,最後隻能化作一聲歎息,悶悶不樂地坐到一旁。
屋裡徹底沉寂下來。
沈淩秋微微閉眼,其實是在側耳傾聽窗外的動靜。
片刻之間。
胡靜姝終於回過神來,盯著王悍問道"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老兄,你劃船吧。"
王悍瞪視著目瞪口呆的船夫,憤怒地踢了他一腳,“趕快,我要登船。”
“啊?貴族大人,遵照花魁競賽的魔法規定,未經召喚,外人不可登船。”
“這關你何事?”
王悍怒目而視“本少爺自有對策。”
說著,王悍轉頭,對著胡靜姝微笑著說“姑娘,你的呼聲似乎不高啊。”
“呼聲?”胡靜姝美眸瞪大,不明其意。
“就是喝彩聲。”
王悍笑道“照這樣下去,你必定會敗北。”
胡靜姝複雜的目光掃過四周,無奈地說“勝敗於我而言,本就無足輕重。”
“荒謬,簡直是胡言亂語。”
王悍毫不客氣地揭穿道“如果姑娘不在乎勝負,何必參與這場競賽?”
“既然站在這舞台上…啊,站在獻藝之舟上展現風采,就得全力以赴,一舉奪冠。”
道理確實如此。
若非鄭鴻的阻礙,胡靜姝自信不遜於任何參賽者。
更何況,她現在已傾儘全力,若仍看不到勝利的曙光,掙紮也無意義了。
見王悍直直地注視著自己,胡靜姝感到尷尬,於是硬著頭皮問“我已經竭儘全力了。”
“不,你沒有。”
王悍直率地回答“至少你還沒向我求助。”
“求助於你?”不僅是胡靜姝,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王悍。
花魁大賽,那是美女的競技場,你一介男子又能有何作為?
“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王悍抱拳道“在下王敬生,精通詩文歌賦,如果你能請我上船,我為你歌唱,你以琵琶伴奏,定能震驚全場,獨步天下。”
“這家夥,吹牛皮吹破天了吧?”
聞正冷笑說著。
周圍響起一片哄笑,仿佛都把王悍當作笑柄。
細柳先生驚訝地失笑“原來是個輕浮之徒,與他爭論,真是玷汙我的名譽。”
一片笑聲中,鄭鴻忽然沉聲喝道“好一個獨步天下,本官倒是要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