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有點糟心,燕知拒絕在想,【沒法解決的事,就不讓它影響到我的心情了,看看彆人】
【咦?有嚴豐年的瓜?】
嚴豐年怎麼也沒想到焦點一下子落到了自己身上,低下頭,長發擋住了他的表情。
【讓我看看!】
【哇!居然是和嚴豐宇工作室解約的消息?他可算迷途知返,不去做嚴豐宇的血包了!】
【真的,就算他自己不喜歡站在台前,也沒必要一直給嚴豐宇吸血,不說嚴父嚴母對兄弟倆天差地彆的待遇,他寫了那麼多首歌,整個工作室幾乎全靠他一個人撐起來,可股份卻全落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而他自己隻能被嚴父嚴母發點零花錢?嚴父嚴母一個不高興,就故意不給他錢?然後有某些需要還得靠他師父梅林大師幫忙介紹做點兼職?】
【這是什麼人間慘劇啊!也幸虧他的物質欲比較低,不然這哪是明星,簡直比朝九晚五上班的普通人還慘】
這心聲聽得白景辰和鬱妙璿的目光都變得異樣了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嚴豐年已經二十多了吧,一個成年人手裡居然沒多少錢!
換那種沒能力還好吃懶做的也就罷了,可他是出了好幾首金曲的知名音樂人啊!
這說出去誰信?
嚴豐年難得感受到了一種羞恥。
這對他來說是相當罕見的情緒,雖然他的自閉症是後天造成的,在拜梅林大師為師後寄情於音樂症狀就減緩了許多,但也讓他習慣了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外人的悲喜都與他無關。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像是強行被燕知給拽出了那個藏住他的蝸牛殼。
各種複雜的情緒奔騰而來,衝破防線,讓他潰不成軍,但奇特的並不難受。
反而有一種新奇。
他還記得他師父對他說過,他的歌太負麵,充滿了消極悲傷的情緒,而他卻無法去感知那些喜悅的正麵的感情,如果要創作這類歌曲,他隻能依靠純熟的技巧。
然而都不用他師父點出來,他自己就能看出與之前的差距。
一個充滿靈性,能將聽的人代入到那個世界裡,一個卻死板僵硬,仿佛ai隨意組合的。
他曾經以為自己終生都無法找回這些正麵的感情。
因為在他的世界固化之前,他沒有感受到絲毫溫情,後來即便他師父對他很好,也無法撬開他緊閉的心門。
可現在……嚴豐年被頭發擋住的臉,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即便是羞恥得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對他來說也是相當新鮮的情緒。
他慢慢抬頭,把長發撥到身後,定定的看向燕知。
燕知的直覺是極為敏銳的,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相當熾熱仿佛飽含情緒的視線。
正偷偷在心裡說彆人壞話的燕知一下子低下頭,【啊啊啊,我的表情應該沒暴露出什麼吧?之前那一次接觸就看出他很不喜歡彆人同情他】
【也是,他一個強者,哪裡需要彆人同情?】
【不過同情也是共情的一種啊,我就沒覺得有啥問題,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和施舍,是真心的為他的遭遇感傷】
【算了,尊重彆人的想法】燕知腦袋一轉,打起了主意,【既然他已經和嚴豐宇工作室解約了,那我能不能把他簽到我們光影娛樂去?要知道我們光影娛樂可是很需要這樣在音樂界扛把子的人!彆人不珍惜,我們很珍惜啊】
【搖錢樹嘛,簡直恨不得把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什麼頂級配置、頂級團隊都搞起來,不求數量,隻求質量精心打磨,絕對不催他,想什麼時候發專輯就什麼時候發專輯】
【畢竟嚴豐年可是近十年來難得的高產音樂人,做出一首歌比母豬下崽還要輕鬆,不用人催】
燕知想到了那句高產是母豬,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