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狼狽回巢的上官如在稍作整理後,敲響了許安顏的房門。
不管是迫於老姐的淫威,還是出於對自己實驗對象的責任心,她都要來看看許安顏所謂的‘女仆妄想症’究竟是怎麼回事。
“咯吱——”
房門打開。
看到門外站著的上官如,許安顏心中大概就知道她是來做什麼了的。
“如果現在有空的話我們談談?”
“嗯。”
許安顏輕輕點了點頭,把上官如迎進了房間。
進入許安顏的房間後,上官如目光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的擺設秩序井然,乾淨整齊,桌子上擺著一本嗯?什麼《三十二式》?
桌上的書隻露出後半部分的書名,其餘部分被一件衣服蓋著看那樣子是臨時拿來遮住的?剛才許安顏就在看這本書?
正當上官如思考的時候,一道陰影從桌麵下鑽了出來,用衣服完全包裹住了那本書,連衣帶書緩緩退了下去。
許安顏走到桌旁坐下,神色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上官如收回目光,也坐了下來,望著許安顏,開始了自己的心理診療。
“你平時會不會覺得孤單?”
如果是以前,許安顏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孤單?
強者從不孤單。
但這個時候,她‘猶猶豫豫’了一下,違心道
“有的時候,或許吧,我也不確定。”
“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真正關心你的?”
“我媽。”
“除了她呢?”
“沒了。”
“你前段時間的網戀,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進行的?”
上官如的問題成功引起了許安顏的痛苦回憶,如果不是為了完成‘舔狗大冒險’,她也不會想出這麼一個借口。
而上官如也順利察覺到了許安顏眼中的痛苦。
啊。
果然是在備受煎熬啊。
真的是缺少愛了麼?
好可憐。
“你是不是曾經路過女仆陪玩店?是不是看見了裡麵的歡聲笑語?是不是”
“嗯。”
三十分鐘後。
上官如從許安顏的房間離開了。
以她的專業眼光來看,許安顏目前缺乏安全感,缺乏感知愛的能力,正在進行自我封閉,自己麻醉
如此多的因素糅合在一起,才引出了那個雷人無比的‘女仆妄想症’。
如果放在幾年前,她高低能就著這件事寫個三萬字的論文。
但現在不同,她得幫許安顏進行心理疏解。
解鈴還須係鈴人。
許安顏為什麼會在出現這種精神問題的時候找蘇淵幫忙?
豈不是說明在她的心裡,蘇淵是一個可靠、可信賴的對象?
可當自己問她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真正關心她的人時——
許安顏的答案裡隻有許傾靈,而沒有蘇淵的名字。
這是一個矛盾。
矛盾,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上官如感覺自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許安顏的心中對蘇淵有著一種依賴,但是她長期以來建立的高冷人設讓她無法正常與蘇淵相處。’
‘甚至有可能正是因此,才激發出了她的另外一個人格,並想要以此為借口來接近蘇淵,因為她知道蘇淵總會幫助她。’
‘這樣一來,她既不用自己負責,也能夠近距離地接觸蘇淵,從蘇淵的身上感知到溫暖,感知到缺乏的愛’
“我是個天才。”
“總是如此的一針見血。”
上官如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但緊接著,她就開始頭疼了,因為這裡麵涉及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許安顏的心靈深處或許對蘇淵有著某種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想法。
那蘇淵呢?
他對許安顏是否真的和他自己說的那樣,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
如果是,那最好了。
完全可以讓他幫助治療。
如果不是。
那就完蛋,老姐會
“怎麼樣?”
忽如其來的聲音,讓上官如嚇了一跳。
上官夢笑吟吟地出現在了身旁,巴眨著眼睛,臉上滿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