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五月份,天氣越來越暖和,原本荒蕪的地上也越來越綠,菜園子裡種的菜也都長了出來,田老太還給豆角和豇豆,黃瓜搭了架子,讓他們順著架子往上爬。
村子裡的人也都把身上厚厚的棉襖棉褲脫了下來。
田甜這天把家裡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放到了大盆裡邊,準備拿到河邊去洗。
他們這邊的都是在冬天的棉襖外麵再套一層罩衫,這樣棉襖就不會弄臟,春天洗衣服也隻洗外麵的罩衫就行了,還方便。
尤其是一些小孩子們容易把衣服給弄埋汰,爬上爬下的也容易把衣服磨破,這樣還能保護棉襖,讓棉襖多穿幾年。
田甜把衣服放到河裡麵浸濕,等濕了之後再把衣服拿出來放到特意找好的石板上麵,在上麵塗了幾下肥皂,拿著棒槌一下一下的敲。
上麵頓時有一股一股的黑水順著石板流到了河裡,這是田牧穿過的衣服,洗之前田甜就有心理準備了。
剛才她拆衣服的時候就看到上麵有一層油光,而且布料也變得硬邦邦的,估計蒼蠅落在上麵都得劈個叉。
而她親弟弟田卓的衣服估計乾淨不到哪去,畢竟他們兄弟兩個都一個德行,雖然田卓可能會比田牧乾淨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們兩個天天都混在一起,肯定要玩啥都是一起玩的,而且衣服又穿了這麼長時間了。
田甜不敢使勁兒搓衣服,就隻能用棒錘錘。
雖然現在的布料結實耐用,但都是穿了好幾年的,多少都有一些過性了,用手洗容易把布料撕破。
田甜把田牧的衣服反複的捶打了幾遍,然後又放在水裡投了幾回,等到擰出來的水變得乾淨了,這才把衣服放到盆裡。
洗完一件衣服之後,田甜又在旁邊被石頭壓著的其他衣服裡隨機抽選了一件衣服,其實錘打起來。
你現在家裡麵好幾口的衣服全都是她一個人洗的,田甜從上午九點鐘來洗衣服,一直洗到了中午十二點。
田甜把衣服都裝到大盆裡,抱著大盆往家裡走,轉頭看見了顧昭拿著一個小盆兒,裡麵還放了幾件衣服過來了。
田甜看見顧昭一愣,現在顧昭是計分員,但是他也一樣要下地乾活的。
而且現在是中午,大家也都在地裡休息一會兒,然後下地乾活,他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麼想的,田甜也就問了出來,“你這個時候不用在地裡麵嗎?”
顧昭對著田甜笑了笑,走到了剛才田甜洗衣服的地方,蹲下,“這個時候大家都休息呢,也用不著我,我家裡有兩件衣服,順便拿過來洗一洗。”
他爺的衣服通常都是宋振威幫忙洗了,但是春種的時候宋振威太忙了,而且宋振威身份不好,不像顧昭自由度比較高,現在每天乾著最繁重的火,從早乾到晚,晚上回去就呼呼大睡,也就沒辦法再抽時間洗衣服了。
他爺因為歲數大能比宋振威輕鬆一點兒,就自覺擔任起了做飯和洗衣服的活兒。
做飯他爺還好,但是洗衣服他爺爺沒勁兒,用水浸濕擰巴擰巴也就算洗完了。
顧昭看不下去了,正好他也有衣服要洗,就把他爺和宋振威的衣服全都拿過來洗了。
還好他們三個人的衣服少,洗個三件兒就行,中午這段時間完全夠用了。
田甜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啊!”
她現在跟顧昭已經挺熟的了,有的時候說話還能互相打趣兩句,拌幾句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