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可勿怪孤不念手足之情,以謀逆論處。
緊接著,盧不眠又繼續喊道“克萊不罕等諸將諸臣,孤命爾等即刻放下武器,解散部隊,即刻還朝拜王,孤必加官進爵,若有怠慢,視為謀逆,當誅九族。”
這兩道王旨一下達,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群臣們的表情五花八門。
有的人憤怒無比,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有的人心驚膽戰,生怕自己受到牽連;還有些心思活絡之人已經開始盤算著是否應該給自己找條退路了。
畢竟,謀逆可是殺頭的重罪啊,任誰都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這時,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怒喝“好個狂妄自大的家夥,竟敢在此信口胡謅!我們的大王明明就是老國王親自選定的接班人,這一點舉國皆知!
而且老國王一直身強體健,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突然薨呢?這裡麵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據查,布魯斯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弑父奪位!其罪行簡直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理應處以極刑以正視聽!”
克萊不罕不愧是克萊不罕,當真不愧為舉世無雙的一代名將。
要知道小盧子剛才所言若是傳入軍中,必然會導致軍心渙散,而他所擁護支持的那位新王更將背負罵名,成為千夫所指的亂臣賊子。
值此生死攸關之際,隻見克萊不罕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憑借自己過人的智謀與膽識巧妙周旋,不僅成功地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更為整個局勢帶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什麼?二王子竟敢弑父奪權?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啦?”
一時間群情激憤,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原本那些尚有些搖擺不定甚至想要退縮逃避之人此刻亦變得底氣十足起來。
畢竟如果二王子當真犯下如此忤逆不孝之罪,那絕對稱得上是十惡不赦之徒,任何人皆可得而誅之,又豈能堂而皇之地登上王位呢?
麵對眾人的指責和質疑,盧不眠氣得渾身發抖,怒聲嗬斥道“我家大王完全是遵照先王臨終前留下的遺詔奉命即位,何曾有過半點謀逆之心?
你如今信口胡言汙蔑我王,究竟居心何在?”
然而克萊不罕卻並未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倒,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反問說“哦?你口口聲聲說是遺詔,但問題在於老國王已然仙逝,死人自然不會開口說話。
至於所謂的遺詔究竟是真是假,還不是全憑你們一張嘴說了算?想怎麼編造篡改都行咯!”話音未落,克萊不罕便不再給盧不眠任何辯駁的機會,緊接著迅速轉過身去麵向王座雙膝跪地。
“啟奏陛下,微臣得到確切消息,二王子布魯斯犯下忤逆大罪,竟然膽敢弑父殺君!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天理難容啊!懇請陛下降下旨意,允許微臣帶領眾將士高舉正義之旗,共同討伐布魯斯這等亂臣賊子!”
他慷慨激昂地陳詞著,並偷偷向一旁的阿基諾遞去眼色。
然而,阿基諾又豈是等閒之輩?
即使沒人提醒,他心裡也跟明鏡似的——所謂的“弑父殺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要說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那怎麼也輪不到二弟頭上。
真正動手的其實是夏軍,畢竟他們父子三人早已落入了夏軍的掌控之中。
所以,何來二弟弑父一說呢?
不過,對於克萊不罕的機智以及卓越的臨場應變能力,阿基諾還是深感欽佩的。
這個胖乎乎的家夥,果然不負其“繼呼茨諾丹後的第二大將”之名,確實深諳權謀之道且頭腦靈活。
若非如此,一旦軍隊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彆說是反攻哈什城奪回斡敢家族的天下了,恐怕連他阿基諾自身的性命都難保。
正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弟弟可以指責哥哥圖謀不軌,但哥哥同樣能夠反咬一口,稱弟弟弑父殺君。
不得不承認,此計實在高明至極!隻有通過這樣的計策,才能穩定住軍心,讓士兵和百姓們齊心協力,一同殺回王宮。
阿基諾微微頷首向克萊不罕示意後,朗聲道“即刻頒布檄文,揭露二王子犯下的忤逆弑君殺父之重罪,並通告全國上下!
所有烏斯旦子民均有權誅殺這個喪儘天良、大逆不道之人!”
下達這樣殘酷的指令後,阿基諾內心實則充滿矛盾與痛苦。
畢竟無論是二王子還是三王子,一直以來對這位兄長都是滿懷敬意與擁戴之情啊!
然而事已至此,難道真要將責任歸咎於夏軍嗎?
眾人心裡都清楚,這一切分明就是夏軍從中作祟,但如今傳達下來的確是新王的旨意。
若此時將矛頭對準夏軍,則無異於間接承認布魯斯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如此一來,自己往後的每一步動作都會受到新王詔令的掣肘,稍有違背便會被扣上謀反之罪。
這不正如當年瀚廷的董賊一般,挾持天子而號令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