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梧愁見他這樣十分嫌棄,不客氣的揭穿道“少賣慘了,師父的訓誡好好聽著,彆擺著這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誰不正經了!”白亦殤計謀失敗,有些氣惱的嚷嚷,反而惹的我和楚梧愁笑出了聲。
笑完,我忽的歎口氣,兩人頓住了,不知所措的麵麵相覷後一同看向我。
“我打算帶你們離開這裡,但無天寨已經被盯上,最好暫時解散。”我保持著微笑開口,並不想整得太傷感。
即便如此,白亦殤還是愣住了,無天寨不僅是他好幾年的心血,更是他心中的家,他自由自在的港灣,不舍是必然的。
但他並沒有拒絕我,默默良久後,有些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故作輕鬆道“我不會拘泥在這個地方,一切全憑師父安排就是。”
看的出他的失落,我也從未想著打算賣關子或故作高深,以長輩的姿態讓他做不願意的事情,於是主動解釋道“莫淺昔的身份確實比較特殊,她身後的人我們暫時對付不了,與其以卵擊石,不如暫避鋒芒;
其次,你的話也沒錯,為師是要帶著你們闖蕩更廣闊的世界,不會永遠留在這享受安逸的日子。當然,我希望你們能快樂的成長,但事與願違,你們身上都背負著各自的責任。”
白亦殤和楚梧愁雖然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但經曆了太多的他們怎麼會不懂這些道理。
隻是作為孩子,在快樂之下難免會忘記曾經的痛苦,我這個當師父的,是該適時提醒。
“徒兒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定當謹記。”
我點點頭,溫和的笑著去摸白亦殤的腦袋,安撫道“你要是實在舍不得,或者想等事情結束後還能回到這裡,就讓杜飛帥帶人先躲起來,待塵埃落定再出來也可以。”
白亦殤嗯了一聲,臉上有些紅。
楚梧愁在旁邊抿著笑看,半眯的眸子卻是晦暗不明。
我察覺到這孩子有些不高興,隻好騰出另一隻手一起揉了兩下,道“做了師兄以後就要格外辛苦了,但不要勉強,你還有師父在。”
楚梧愁這才幾分愉悅,乖乖的仰著腦袋蹭了蹭我的手心,道“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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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殤吩咐下去後,杜飛帥的動作很快,短短兩日就安排好了一切。
南北芥山的山界處,杜飛帥帶著偽裝好的眾人整齊站在白亦殤麵前,冬日的暖陽灑落下來,卻被猛烈的北風吹得支離破碎。
白亦殤換掉了一身的漆黑,銀灰色的法衣襯托著他深黑透出絳紅的眸子,少了作為魔匪寨主的氣魄和散漫,更像一個充滿正義的修道少年。
杜飛帥看著眼前的人,想起了當初自己受難,被少年救下的場景,以及這些年的相處,眼眶不自覺有些紅,卻硬笑著,叮囑道“寨主,以後跟著常仙師曆練在外,要顧好自己,受了傷彆硬撐著。”
白亦殤心裡也難受,可越是這樣,他越得摒棄這種感覺,否則會更不舍,於是他故意道“好了好了!彆婆婆媽媽的,又不是見不到了,等爺回來,直接把無天寨變成無天聖地,屹立於神界!”
一番豪言壯誌頓時掃光了愁緒,寨中眾人紛紛跟著附和點頭,分彆的悲傷變成了對未來再見時的憧憬。
少年笑的肆意,將自己大半的家當全部分給眾人後說道“一個個的給爺好好修煉,彆還沒見麵就先壽命耗儘了,白說這番空話!”
“是!寨主放心!”
洪亮的回答回蕩在空曠的山中,白亦殤最後掃了一眼眾人,轉身走向站在不遠處的我和楚梧愁。
“師父,我處理好了,出發吧!”
我嗯了一聲,帶著二人往岐山深處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成不變的修煉,楚梧愁和白亦殤的資質本就高,加上我的那些資源,成長可謂是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