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帝餮再次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兩眼淚汪汪看著我。
我彆開了眼睛,雖然我的容貌確實還不錯,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絕對不至於讓這上古神獸如此的著迷。
夭帝餮慘兮兮的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見我沒有任何要搭理的意思,隻好自己爬回來,然後試探性的抱住我垂落的衣擺。
我垂眸去看它,想了想問道“你能夠隱匿嗎?”
說著,我掀開自己右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了蚺龍附身的藍色焰紋。
夭帝餮看著很不樂意,但在與我對視幾秒後,還是乖乖的化作一團靈氣,同樣附著到了我的右手。
由於蚺龍占據了小臂,夭帝餮便選了整隻右手。
銀白色得藤蔓紋飾爬滿了手背和骨節分明的手指,隨後,朵朵嫩粉色的桃花和淺綠色的葉子便開滿了整個藤蔓。
我看著過於顯眼且繁複的花圖,眉頭不禁蹙起——好像是女子才會描的妝繪?
實在不喜歡,我盯了好半天,道“能把圖案隱藏嗎?我不喜歡。”
那些似乎是在隨風搖擺的花突然凋謝,留下的銀白色藤蔓閃爍了一下,跟著消失不見。
我將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遺留後,放下袖子,準備離開這裡。
夭帝餮卻自動冒出,‘啾啾’叫了兩聲後,朝著桃花樹快速跑過去,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很快又叼回來一顆桃核。
似乎是種子。
它示意我收好,我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還是照做了,夭帝餮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右手的銀色藤蔓內。
出了這處小院,外麵已是殘陽如火。
漫天的雲霞灑落在一片片被風蕩起漣漪的湖麵上,閃爍的光輝暈染的亭台軒榭都模糊了起來,岸邊楊柳微晃,春光正好。
我散著步伐往回走,正巧撞上了匆匆尋我的淩尋安。
“常兄!終於找到了你!你去哪了,阮軒主要邀請你去晚宴,時間馬上遲了。”淩尋安驚喜的走過來,說著便急切的要拉我過去。
我沒辦法拒絕,隻好任由他快速的把我帶到嘈雜的宴會,在進入會廳的時候,淩尋安率先落座,卻沒招呼我過去。
阮堯坐在主位,笑著與那些人把酒周旋。
見我到了,她立刻讓眾人安靜,道“常公子,這場晚宴是我臨時特意為您的到來布下的,您卻來的這麼晚,當自罰三杯啊!”
那些苦苦巴結阮堯的賓客聽到這話,齊刷刷的看向我,有不屑,有嫉妒,有好奇,有忌憚,在看清來人過於年輕的麵貌,不屑的目光頓時多了大半。
他們一直待在軒裡,對於白天在軒門口發生的事完全不知道,因此根本瞧不上。
但礙於阮堯在這,沒人敢多嘴議論。
我無視所有,隻對著阮堯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得體微笑,腦海裡是三個徒弟拜托我不要再碰酒水的一幕,淡聲道“阮軒主說的是,但我實在不勝酒力,不如以茶代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