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的到來,給了李寬一個有力的支撐點,能得到自家人的支持,在這決定國家命運的時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家天下,就這點值得讓人向往。
這個時候的大唐,還在貞觀之治的初級階段,君臣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努力,文治武功都沒達到頂峰。
外有突厥虎視眈眈,想要再來個“渭水之盟”,遼東有礙眼的高麗,想要掙脫半島的束縛,吐蕃在高原上要下來,想看看這花花世界,西域在想是否能融入大唐這錦繡河山。
這時候的大唐,沒有外戚專權一說,沒有害怕後族會壯大,三省六部各司其職,院台監寺各司其政。
士族、世家、門閥在“練腰”的感覺,不能屈居於皇權之下,想要挺拔的屹立,想要魏晉之風得以延續。
武將、勳貴、軍隊在“磨刀”,想在爵位、土地和既得利益上都進步一二,外族就成了這塊眼前的“蛋糕”。
但他們都遇上了一個新的時代,李唐,這個有胡族血統的帝王家,進取心很強,自尊心更強,鞏固皇權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跟那些五姓七望共治江山呢?
對外族的打擊,這是轉嫁內部矛盾的最好辦法,臥榻之側、那酣睡的,不是一個兩個,都收拾了,打擊一個,拉攏一個,震懾好幾個,這是大唐目前最好時機,最佳時刻。
長孫無忌向李世民施禮之後,他就走到房杜二人身邊,先是跟房杜二人打了招呼,之後向李寬見禮,這公爵向王爵見禮,從禮法是應該的,而且,這裡是兩儀殿,不是私下會麵。
但李寬得明白,從骨血親緣上,這是自己的舅舅啊,他趕緊側身,躲過長孫無忌的見禮,之後他恭敬的向長孫無忌施禮。
他並對長孫無忌說道“舅父大人,剛才外甥的言論,可還入得您的耳朵,這地圖可還入得您的法眼?”
之後還是那招牌的賣乖笑容,和一口大白牙的組合,讓長孫無忌也感覺,眼前這個外甥,跟那李承乾和李泰不一樣,有點意思嘛,妙人也。
長孫無忌對李寬說道“嗯,你與承乾長得很像,但眉眼間更像你母親,唉。”
一聲歎息,讓李寬感覺心酸,但長孫無忌接著說道“不知道承乾,是否聽過你剛才的那些話沒有。
如果你所說的,是大唐的未來,那前些天我看過承乾的那篇習文,就是大唐的過去,似乎你們兄弟倆,這文韜武略很相得益彰啊。”
說罷,長孫無忌在李寬的肩膀上捏了捏,看似親昵的動作,卻透著不尋常的意味,這在警告李寬嗎?這是這號稱大唐第一個聰明人,看出的一點眉目?
這是在暗示說,那太子的位置問題,還是說這篇習文,跟李寬的剛才的言論有什麼關聯。
在這妖孽滿天的大唐,李寬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屁股決定思維”,你沒在那個位置上,你想那個位置上的事情,這就是不對了。
比如李世民就想過那天策府,不比那李建成的東宮差啊,自己的尚書令加天策上將,也不比他的太子差啊。
不思量,不相抗,一思量,玄武門上大戲開唱。李寬這才明白,現在的長孫無忌,是李承乾的支持者,而且,這是以舅舅的身份,在告訴李寬,彆去想那自己不該想的事情。
李寬自然會化解,這個來之驚悚的誤會了,於是他就笑道“舅父大人,外甥自然是跟太子長兄,一起討論過這些軍國大事了,但那都做不得數的。
我們小孩子之間的玩鬨而已,外甥就想以後在父皇和太子長兄的羽翼下,做個戰將,領略一下戰場上的痛快,之後就是想做個享樂的大地主而已。
這不,為這地主計劃,外甥就先想到種什麼糧食了,真臘、占城和林邑的稻米,您覺得如何呢?”
李寬簡單的告訴在場人,讓這君臣雙方,彆總把自己往歪了想,就是想去戰場玩玩,之後就坐紈絝大地主去了,沒想那個縹緲的位置。
李寬這一番話,就讓在大唐最高級彆的臣子,長出一口氣啊,他們都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笑而不語,但卻讓身邊的常塗,去準備宵夜了,看來這是要秉燭夜談啊。
李寬感覺他們肯定有什麼精彩的話要說,但李世民卻對李寬說道“寬兒,朕與幾位愛卿有軍事要談,你回武德殿去吧。”
李寬張大了嘴,心想,這把我當抹布了啊,用完就甩?不行,我還得做“小八卦”呢?
於是他馬上就對李世民說道“不行啊,父皇,這軍事雖然不是兒臣所能聽的,但兒臣思來以後要做戰將,行軍打仗肯定得會一點吧。
談軍事沒準兒臣能有點新的意見呢,也說不定,‘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沒準兒臣的野路子,能讓這軍事,也有個不同的打法呢?”
頭一次聽說這軍國大事要談,君臣雙方都準備好了,委婉的讓你離開,你還賴著不走,還想參與進來?這是你能參與的嗎?
常塗都感覺有點撓頭了,用眼神示意李寬,李寬看到了,也全當沒看見。而這三位做臣子,也互相斜眼看了看彼此,好像是在詢問,好像是在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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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就對李寬說道“那好吧,寬兒,朕也想聽聽你的那些個,所謂的野路子,沒準能與我大唐的軍神李靖的兵法媲美,也說不定。”
這三位臣子,馬上就在心裡鄙視李世民,你這父親做的,如此聽勸?也太沒原則了吧?你兒子要留下聽軍國大事,你就讓他留下了?還什麼野路子,會跟李靖的兵法媲美?騙鬼呢?
你拿你乳臭未乾的兒子,去跟那大唐軍方第一人的李靖去比?你也太瞧得起你的兒子了吧?剛才那些小手段、小心思也就是那麼一說,能執行得怎麼樣,還不知道呢?這就讓他說軍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