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霍國公府,柴令武領著自己的表弟李寬進府之後,這一路上的丫鬟仆人,都對自家二公子領著的年輕人側目,尤其是,他背上那明晃晃的一位俏麗的姑娘家。
雖然,這姑娘一身侍衛打扮的樣子,但那張俏臉所透著的甜蜜,讓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斷的猜測他們的身份。
直到快進入正堂的時候,獨孤雨一個跳步,從李寬的背上下來了,恢複以往儘職儘責侍衛的樣子。
她低著頭,小聲對李寬說道“殿下,屬下玩夠了,有點玩過頭了,以後定不嬉鬨了,還請殿下責罰。”
李寬半回頭說道“我以為要一直把你,背到霍國公府的正堂裡去呢?不玩了?好玩嗎?以後真的不玩了?
行了,不說了,我去見過霍國公,還想要我背你的話,回去的路上,讓你好好享受的寬厚的背膀。”
說完,李寬就跟著柴令武進了正堂,而柴令武還小聲的詢問道“表弟,這位真的是你的侍衛嗎?”
李寬邊走邊笑道“她呀,她是我的影子,此生都是,如影隨形,讓表哥見笑了。”
柴令武顯然是猜到了些什麼,笑著應道“沒什麼,表弟年少俊朗,年少而慕少艾,人間樂事啊,多幾個漂亮的姑娘,在身邊也實屬正常的。
不過,表弟你癡迷武功,想必是,也喜歡習武的姑娘,這也是常理嘛,以後表哥我也得跟你多學學才是,沒準有其他收獲,也說不定呢。”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正堂。
柴令武請李寬落座,之後下人奉茶,柴令武去內堂請自己的父親。
李寬端坐好,不斷的打量這霍國公府正堂的擺設,大家族,氣派,透著一股富貴之氣,不愧是李唐最初的外戚勳貴。
而正在李寬看向正堂的當中的時候,一位頗具風度的中年男子,和柴令武走了出來,想必這就是這裡的主人柴紹了。
李寬馬上起身,拱手施禮道“侄兒李寬見過姑父。”
柴紹一臉和氣的微笑道“寬兒,你這入宮大半年,親戚走動的不勤啊!
自家人的往來也如此拘謹嗎?嗬嗬,姑父我等你很久了啊。”
李寬笑道“姑父說笑了,侄兒這不是來了嗎?往日侄兒太過沉迷武學,總想練成個樣子才好。
至於走動嘛,來日方長嘛,以後定會多多來府上的,到時候多有叨擾,姑父到時候,可彆嫌侄兒煩啊。”
柴紹嗬嗬笑道“怎麼會呢,你們小一輩的多多來往,順便來看看我這個姑父。
姑父我也就滿足了,你與你表哥可是熟絡的啊,你們好好相處才是啊。”
柴令武在一旁說道“父親,孩兒與表弟早就來往了,以前我們還一起吟詩喝酒呢。”
柴紹很自然的說道“哦,為父怎麼不知道你小子會吟詩啊?喝酒?喝花酒吧你。”
柴令武在一旁傻笑,李寬解圍道“姑父,侄兒覺得表哥可不隻會喝酒哦,正好侄兒想邀請表哥一起去隴右練兵呢。
父皇和姑父您以前都是戰陣統兵之帥,侄兒與表哥以後,都會在武將之路上,有所建樹的。”
柴紹很欣慰的點頭,說道“好,很好哇,將門就應出虎子,姑父我就等你和你表哥日後的表現了。”
李寬一句話,就把柴令武拉進了年輕武將的隊伍中來,這也是柴紹所希望看到的。
畢竟,這才是武家家族的出路,從長遠上來看,一個國家無論是戰火紛飛,還是和平時期,軍人這個群體,都是至關重要,國之重器啊。
霍國公府來了皇子親王,雖然是小輩,但也照樣擺宴款待,高規格的宴席上,幾杯敬酒寒暄後。
柴紹定神說道“寬兒,私下我們是親戚,姑父呢,是你嫡親的姑父,可不是那宗室旁親,多來往是應該的。
況且,你並未擺儀駕出行,姑父我自然不會去講那些個虛禮,那樣的外道的虛偽做派,可不是咱們需要去做的。
你和你表哥們多來往,這也是姑父喜歡的,不過姑父還是要告訴你,朝堂上有些人,總喜歡把人分什麼某某陣營。
拉幫結派,結黨營私,這不好,如若親情夾雜了太多的利益,就顯得太過虛偽。
雖然,你姑姑不在了,但姑父我與太上皇的翁婿之情還在。
與你父皇的親情和往日的戰場之情也都在,和你們小輩的親情仍然在,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柴紹的一番話裡有話,正說明他的心虛,平陽公主過世之後,他的地位有些尷尬。
雖然,他是李唐最高等級的國公爵位,但畢竟正主平陽公主不在了,他這個駙馬,也就相應的縮水不少。
他想靠個碼頭,想自己的家族更加長久,但他這一代是到頭了。
不過還好,下一代正在成長,這裡麵的利益摻雜,就可以做到進一步的加深,這也是他今後的路。
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想穩固,定要繼續與皇家捆綁,目前李唐皇族的皇子親王中,以太子李承乾和眼前的趙王李寬最為尊貴,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李寬自然明白,外戚勳貴的目標,這不是簡單一句與國同休就能說透徹的。
所以,現在就是不斷的以親情為基礎,增強平日的來往,之後將自家的子弟,送入皇家軍伍之中,世代與皇家交好才是硬道理。
李寬到了現在,也自然明白今後的路,必須有堅固的後盾,才好進一步發展。
彆的不提,平陽公主的娘子軍的影響還在,那可是不朽的傳奇。
所以,李寬舉杯敬柴紹,說道“姑父放心,我李唐無論到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姑父,為李唐建立所付出的心血。
侄兒的外公薛國公和衛公夫人,哦,也就是侄兒的師伯,也常說姑姑、姑父家,是我李唐的中流砥柱。”
這話說得漂亮,柴紹自然開心,舉杯一飲而儘後,哈哈大笑道“寬兒明白就好,姑父知道你即將去隴右練兵,陛下讓太子與你同去。
這也是國戰在即之前的布置,所以,姑父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但你所請,姑父堅決支持。”
說著,柴紹把自己座榻邊上的一個錦盒,交給柴令武,讓他遞交給李寬,李寬雙手接過。
柴紹繼續說道“這裡麵,是你姑姑生前留下的,這也是她所寫下的戰陣心得和娘子軍的一些秘辛。
今日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為李唐今後的發展,做出你的那一份努力。
而這錦盒的開啟方式,你自己去琢磨吧,你姑姑生前交代。
來取這錦盒的你,定是知道開啟方式的,據說,你母妃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李寬拿著這錦盒,感覺自己任重而道遠,仔細看過之後,會發現,確實跟自己在師伯紅拂女那裡得到的錦盒一樣。
難道這個錦盒也跟那個錦盒,開啟方式是一樣的嗎?
李寬下意識的,摸了下胸前的玉扳指,雖然,這玉扳指在袍服裡麵佩戴,彆人是看不到。
但這一幕,卻被柴紹看在眼裡,他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了一下,滿意的笑了一下,而不被其他人發覺。
而李寬再次仔細端詳著自己手裡的錦盒,有個明顯的標誌。
竟然和從紅拂女那裡取得的,自己母親留下的盒子上的標誌,也是一樣的,難道這是娘子軍特有的標誌不成?
本想詢問柴紹的,但李寬還是忍住了,他感覺這裡的秘密,可以去問自己師伯紅拂女,不能問其他的人,沒準這裡麵有其他的秘密。
之後的酒宴,就剩下沒什麼營養的客套話,畢竟,柴紹的心意表達的很清楚,而李寬也相應的給了回應。
柴紹明白,隻要李寬能把柴令武帶到隴右練兵場去的話,其他文武勳貴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就會知道柴家以後的路數了。
在告彆柴紹,並且說了以後常來府上的話,之後在柴令武的送彆中,李寬拎著錦盒和獨孤雨又返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