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這就不樂意了,被尉遲寶林小瞧還不算什麼,他們倆從小就比來比去,對練不知多少回。
他們的老爹也是這樣,好戰而樂意切磋的“宿敵家庭”嘛。
但這李寬竟然不跟自己對練,難道看不起我程處默嗎?
李寬看到程處默扁著嘴,一副受氣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說什麼。
隻見李寬運足了內力,一股剛猛的掌風推出,直取五十步以外的箭靶,而那箭靶在瞬間就被擊碎,箭矢弩箭散亂在一旁。
這下可把尉遲寶林嚇一跳,而程處默和李承乾昨晚,是見識過李寬這掌風的,但那也是夜晚,看不清楚。
而這響晴薄日的,一招就將遠在五十步以外的箭靶擊碎,都不敢想象,這要是打在人身上,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李寬收住內力,歸元於丹田,長出一口氣,說道“我修煉的是道家內功心法,現在隻能將這小小的箭靶擊碎而已。
我曾經見過一位高手,他的內功更強,能在五十步左右,將腰一般粗的大樹擊斷。
我的目標也是如此,那才是我所追求的真正武功,所以,平日的拳腳比試,我都不與身邊的人對練了。
畢竟,一個氣力沒收住,那就會把身邊的人打出內傷來。
處默兄,你是武將之後,日後衝鋒陷陣,掛帥領兵定不會少,而我練的多是江湖功夫,作用不同的。
想與我對練可以啊,以後咱倆都在馬上用長兵器試試,聽說你的家傳馬朔很是犀利,我也早想領教一下。
可惜我沒有合適的戰馬,普通的馬匹,也隻能馱動我和一身盔甲兵器而已,要衝鋒馬戰的話,目前也達不到條件啊。
沒辦法,我三叔的盔甲武器太沉了,光那大鐮刀,就將近百斤。
如若灌力一擊的話,那馬匹定會趴下的,所以,隻能暫時作罷了。”
其他三人也覺得李寬說的有道理,其中尉遲寶林想了半天,說道“李寬兄弟府上,就沒有合適的戰馬嗎?”
李寬搖頭道“普通看似強壯的戰馬,也未必能承受的了我那長兵器的灌力一擊。
要知道,我將力道集中於雙臂,那就勢必會將反作用力壓倒馬鐙之上。
我雙腳一用力,那馬匹也許就要承受幾倍的氣力,將馬匹都壓趴下了,那還怎麼去對戰啊?”
三人也都點點頭,同意了李寬的說法,不過程處默馬上說道“彆擔心,我這就去找我爹。
讓他想想辦法,從軍中挑選看看,說不定會有合適合你的戰馬呢。”
尉遲寶林也緊跟著說道“我這就差人回長安,去幫你找找,讓我爹也幫忙找找,不能讓你出征沒有馬匹用啊。”
這時候,各家勳貴子弟都紛紛來到李寬他們麵前,李承乾作為皇家的代表說道“既然各家兄弟都到場了。
咱們也都到中軍去吧,說不定衛公,能讓我等參與實際練兵呢,正好問問具體情況。”
眾人也都覺得既然來了,那就參與進去才好,於是在李承乾和李寬帶領下,眾人浩浩蕩蕩的直奔中軍而去。
眾紈絝來到中軍校場,李承乾和李寬為首,去向李靖見禮,這也算是請教練兵事宜的開始。
李靖和李績看到太子和趙王前來,也都起身,一番見禮後,李承乾問道“衛公,我等是特意來此,問詢關於練兵的具體事宜,還請衛公示下。”
李承乾的話很是謙遜,李靖不斷的點頭說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如何參與進來呢?可有什麼想法?”
李承乾一時沒什麼主意,於是看向了李寬。
李寬卻說道“衛公我想提議,不如衛公挑選一隊人馬,由一兩個主將帶領。
而我等也出一隊人馬,奪旗演練一番如何啊?”
沒等李靖回答,李績卻笑道“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很好。
但就算各家勳貴子弟帶來的家將和部曲,也難與各衛挑選出的精銳抗衡吧?
難道趙王殿下是想,讓你的火麒麟衛出出風頭不成?”
李寬聽到李績的話,沒去反駁,隻是淡淡的笑道“我等年輕人,雖初入軍營,但也知道天高地厚。
我火麒麟衛的情況特殊,他們都是百戰老兵,我沒打算讓他們出來對練。
不如就讓我等的侍衛家將,臨時組成一隊人馬,我們自然不是各衛精銳的對手。
不如就試試衛公手下的一個折衝府的府兵,到底有多少實力,不知這個提議,如何啊?”
沒等李靖去回答,那李績卻馬上一皺眉頭,接著說道“趙王殿下,我李唐的折衝府配備。
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此次練兵這軍營內,都為上府滿編。
府以下,三百人為團,五十人為隊。不知趙王殿下,想怎麼個比法呢?”
李寬笑道“人太多,看不出效果,不如就都以三百人的團為基準。
各家勳貴帶來的家將部曲,差不多也有這個人數了。
不過,還請衛公挑選精英出來,可從全軍兩萬人馬中,組成一個最強的三百人團,咱們就三日後對練,如何啊?”
李寬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什麼?臨時編隊的家將和部曲,去跟兩萬人馬中,挑選出的三百人去對練?
各家勳貴子弟們,卻在這個時候,明顯把胸挺起來了,不管結果如何,這份霸氣,很是讓這些年輕人感到自豪。
但同時,也把李靖和李績都逗笑了,要知道,如果真如李寬這般來說,那這折衝府府兵中,挑選出來的三百人,定也是精銳之師啊。
真不知道,這李寬對各家勳貴家將和侍衛的信心,是從何而來的啊?
李靖經過一番思索,也想挫挫這幫半大孩子們的銳氣,讓他們也知道,天為什麼那麼藍,土為什麼這麼厚,你李大爺為什麼是你李大爺。
於是,李靖挑著眼皮說道“那將如何比呢?總得有個章法吧?”
李寬一指軍營後麵的山,說道“這山就是最好的戰場,一攻一守,山頂奪旗。
時間定為一天一夜,未能奪旗,攻方輸,奪旗,守方輸。”
李靖和李績一對視,馬上都點頭,之後李績壞笑說道“那總得有個彩頭吧,這輸贏才有意思啊。”
話音剛落,程咬金拖著受傷的屁股,出現在校場邊緣說道“俺老程也要參加,有彩頭的事,怎能落下俺老程啊。”
眾人一皺眉,尤其是程處默,感覺這場麵很是尷尬,自己老爹什麼時候,能讓他這做兒子的省省心啊,做不靠譜的人的兒子,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李寬卻沒理睬,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誒,這話怎麼說的,這麼順嘴呢?
而他隻是淡淡的笑道“衛公,就讓您的弟子領軍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兩位師兄的實力。”
李靖被李寬這麼一激,馬上應承下來,說道“好,就這麼定了,但誰為攻誰為守呢?”
李寬哈哈大笑道“三日後抽簽,省的有人提前布置,正好也讓雙方研究兩套戰法。
畢竟,戰場上瞬息萬變,不能總是進攻或者防守這麼單一吧。”
李績一聽,這個提議好,於是又問道“那彩頭和裁判怎麼講呢?”
李寬挺胸說道“這樣吧,彩頭就是一頓飯,反正對練之後是要吃飯的。
贏的一方,享受輸掉的一方為對方親手做一頓飯,這樣不傷和氣。
也好促進軍營情誼,而且,都要親自動手,無論身份如何都要去做,做不好不怕,關鍵是態度。
要謙卑,一定要做到心服口服,之後大家一起吃一頓。裁判嘛,張將軍就可。”
而剛剛和劉蘭對練完畢的張公謹也走到跟前,說道“趙王殿下這個提議好,我就當定這個裁判了。”
眾人也覺得這事很有意思,於是李寬和李靖當著眾人的麵,三擊掌為定下了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