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好,吸湯,這肉湯還是油太少,不夠肥美,這羊沒我們草原的羊好。
不過,這個吃法挺好的,我在草原可沒有這麼多鍋盔吃。
還有就是,唐人小子,這是我一個人的啊,你彆來搶,我弄的可香了,你饞了也沒有你的份兒,嘿嘿。”
李寬看著眼前這個,憨厚的一門心思想做“飯桶”的阿史那魯漢,連苦笑都不想笑了。
這家夥太實在了吧,就是為了吃,也能這麼開心?李寬很懷疑這家夥那是肚子嗎?就是個水缸啊。
沒辦法,來到人家的營帳,還被邀請幫忙掰鍋盔,這是信任你才這麼做的。
李寬也不矯情,坐下來,拿起一個鍋盔,一點點的細細掰成小小的塊兒,一點點的放入鍋內。
之後李寬說道“魯漢,咱倆的約定,可是還奏效的啊,你是我的奴隸。
雖然,我比較反對豢養奴隸,但咱倆是打賭,我贏了,而且,當初約定賭局的時候,你也沒反對不是?對吧。
你是最崇敬武力的吧,所以,咱倆現在的身份,就是我是主人,你是奴隸,你是不是得聽我的話呢?”
阿史那魯漢斜眼看著李寬,一臉猙獰的笑,連臉上那道深深的刀疤,都顯得有些發紅。
那猙獰的樣子,猶如地獄的惡鬼一般,當然了,看他的飯量,他現在就是“餓鬼投胎”。
但他還是淡淡的說道“唐人小子,我知道你身份尊貴,好像還是位親王,聽說大唐皇帝陛下是你老子。
這不錯啊,我這也是有了靠山的人了,你們中原是這麼個說法吧,嘿嘿。
不過嘛,咱倆的約定,就是你提出來的,而且,你一下子就動手了,我也沒讓你去跟那鐵鏈較勁啊,這些我都不跟你去計較了。
雖然,你是很厲害,但我還是不服氣,不行咱倆就在比一場如何啊?”
李寬自然沒去接茬,他隻是笑道“不做奴隸也行,那這鍋盔泡羊肉湯可就沒了。
從明天起,你說的那個不夠的肥美的烤羊也沒了,你就跟著兵士們吃野菜糊糊吧,那個適合你。
不過,好像也不能管夠,隻有一小碗,唉,放著好吃東西不吃,非得去受苦。
魯漢啊,我很佩服你這份吃苦的精神啊。我們中原有句話,不吃嗟來之食,看來你是領悟到了。”
阿史那魯漢一聽,嗯?要縮減自己的吃食,還沒肉吃?這怎麼行?不就是一個奴隸的名頭嘛。
天下哪家的奴隸比主子吃的好,還管夠,不行,這沒飯轍的日子,阿史那魯漢是過得夠夠的啦。
他回憶自己過去的時光,還真是到了這趙王府,才吃得這麼逍遙自在。
隻見阿史那魯漢一把護住自己眼前的羊肉湯鍋,嘴裡還叼著半個鍋盔。
他說道“唐人小子,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你得讓我吃飽啊!
這奴隸不奴隸的,也就是個名分嘛。再說了,你還沒說你要我做什麼事呢?
說說吧,沒準我會答應,我會做到也說不定呢。但前提是,你不能收走我的吃食。
還要保證有肉吃,雖然,不夠肥美,但一定要有,鍋盔和肉湯也是,不能餓著我。”
李寬心裡暗笑,小子,你真好糊弄啊,這回知道你的軟肋了,於是他故作一臉嚴肅的說道“明晚幫我去做個流浪歌手怎麼樣?
我給你準備了一麵大鼓,旁邊的桌案擺上,烤的滋滋冒油羊肉和熱氣騰騰的肉湯,還有堆成小山一般的鍋盔,總之就是管夠。
你到我指定的位置上,敲鼓唱歌,累了餓了,隨時就吃,你敲鼓彆人喂你吃都成,總之就是不能停下來,怎麼樣?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阿史那魯漢根本就沒聽李寬所說的敲鼓啊,唱歌啊什麼的,他完全沉浸在那堆滿食物的畫麵中。
他一臉憨厚而癡迷的樣子,口水不自覺的往下流,就連臉上的那道傷疤,都顯得有那麼點可愛了。
而李寬這時候卻站起身來,走到營帳門口,說道“咱倆說定了啊,不許反悔。”
阿史那魯漢才從那美好的畫麵中自拔出來,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說道“說定了,唐人小子,咱倆這主奴契約算是定下來了。
我就喜歡堆一堆食物,等著我吃的地方,說定了就不能反悔的,那都是我的,不許彆人來吃。”
李寬笑道“都是你的,彆人最多是幫你製作,喂到你嘴邊,讓你吃得更開心才行,我走了,期待你的表現啊。”
之後,李寬憋著壞笑出了營帳,沒走出幾步,到了一處轉角,獨孤雨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李寬身後。
李寬瞄了她一眼,小聲說道“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突然出現了?不怕巡營的軍士,看到你嗎?”
獨孤雨才沒去理睬李寬,看著那神秘的營帳,說道“你把那大醜怪,關在這裡了吧。”
李寬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剛才看見了?”
獨孤雨搖著頭眯著眼,露著可愛的酒窩說道“我才沒看見他呢,不過我倆是坐一輛馬車來的,之後他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營帳內的味道很像是他,一股子肉味,天天就知道吃,你的王府都被他吃窮了。”
李寬沒去管獨孤雨,自己快步的往回走,而獨孤雨看李寬沒聽她說話,三步兩步趕了上去,說道“怎麼?非得讓我不見人嗎?”
李寬停下腳步,無奈的說道“規矩重於山,如果對你特殊對待的話,那以後我怎麼帶兵啊?如何能服眾呢?
你安心的做影子吧,剛才的侍衛,都是火麒麟衛的,他們自然不會多嘴,但我營帳那邊,就人多眼雜了。
阿雨,我在我營帳後麵,單起個小營地給你吧,你就乖乖的待在那裡,好嗎?”
而獨孤雨卻輕輕的搖頭,暗淡的說道“我會隱去我的身影,不讓任何人看到我的。
單獨起營帳的話,更容易被人猜疑。放心,我就是喜歡跟著你,你走到哪裡我都跟著。”
說完,她兩個縱身,又消失在李寬眼前,李寬搖頭苦笑,慢慢的往自己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