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風唐!
貞觀三年六月三十,天氣晴朗,宜祭祀祈福。
今天李世民停了朝會,因為,今天有大事發生,確切的說是即將發生。
作為李唐最為尊貴的,第三代兩位皇子,要正式行冠禮,太子李承乾與趙王李寬。
承天門,此刻聚集了文臣武將,門閥勳貴和世家家主代表。
另外,皇室的親王郡王,還有其他皇子世子與外藩的使者都到場了,人數高達上萬人,可見李唐的人氣鼎盛。
而李世民今天穿著正式的天子冕服,金黃龍袍,腰紮玉帶,頭戴通天冠,腳穿翼龍靴。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人群,正與房玄齡笑談著什麼,顯然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等待觀禮的人群中,分出各自的陣營在交流著,正在談論著今天的大事。
不一會兒,欽天監的官員來報,說是吉時已到,李世民笑道“朕這就移步太廟,命太常寺官員可以奏樂了。”
之後,李世民帶著盛裝出席的文臣武將前往太廟。
剛進入太廟,隻見祭祀高台上,李淳風與袁天罡兩人,正在設法壇祈福。
而李世民帶領眾人,在法壇邊上,正式向太廟跪拜行禮。
而今天念祭文的人,特意換成了禮部侍郎徐孝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寬的原因。
而一番祭祀跪拜之後,李世民率眾人起身,李世民笑著對身邊的常塗說道“可宣太子和趙王祭祀了。”常塗點頭領命去了。
李承乾的全套儀架,正式出現在太廟門口,且徐徐而來,後麵跟著的是李寬的儀架。
太子儀架也許很多人見過,但李寬自從出現在世人麵前,他的儀架還是頭次登場。
隻見李承乾穿著暗黃色蟒袍,腰紮玉帶,冕有白珠垂九旒,紅絲帶做帽帶,犀角簪導,青綿做兩耳旁飾物,邁著穩重的步伐出現了。
而李寬幾乎與李承乾同樣的裝束也出現了,但服飾的顏色,卻換成一身大紅色的蟒袍,快步走了過來。
李承乾故意放慢腳步,李寬幾步跟了上來,兄弟倆並肩而走。
而李世民身邊馬上就出現了“魏人鏡”同誌,他指著李寬的方向。
對李世民說道“微臣敢問陛下,趙王殿下的服飾,是否越製?
這王爵怎可與太子同樣,陛下,這會不會讓朝臣覺得,我李唐皇室不尊祖製?”
李世民斜眼看了看魏征,淡淡的說道“魏卿,禮部和宗正寺都沒說什麼。
朕真不知你這是何意啊?難道一等王爵行冠禮的服飾,要與太子不同嗎?
況且,朕沒發覺有什麼異樣啊?這袍服穿的得當,且顏色采用大紅色,正好映著喜慶。
寬兒過幾天可是要大婚的啊,沒有與太子穿同樣的顏色啊?何來越製一說啊?難道魏卿以為,這有什麼問題嗎?”
魏征梗著脖子說道“陛下,那趙王的冕冠,怎麼也有白珠垂九旒,這難道陛下就視而不見嗎?”
九旒針對儲君的冠冕,這是區彆於帝王的十二旒,其他任何人,是不能佩戴的,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李世民沒發覺。
而李世民卻冷笑著說道“魏卿,寬兒的冠禮裝束是宮中製作的,而那冠冕是朕特許的。
他與承乾都是朕的兒子,朕隻是對他特彆寵愛而已。
同樣是朕的兒子,朕難道非要厚此薄彼的才行嗎?
然,這也是勉勵他,對我李唐的特殊貢獻。
朕敢問魏卿,如若那複合弓與火器,出自普通人之手的話,朕至少也應賜爵侯爵吧?
那南三地的糧食,也是寬兒最先提出的,這升任公爵也不為過吧?
而吾兒已經是王爵了,這就限製了他在朝堂之上的發展。
況且,寬兒馬上就為國出征了,朕對自己兒子的疼愛,難道讓魏卿不舒服了嗎?”
李世民的話,讓魏征眼角直抽搐,話雖然說的句句在理。
但這祖製就是祖製啊,武德年間定下的規矩,怎麼到了貞觀年間,就能輕易改變呢?
而且,為一人而改變,這讓接下來日後行冠禮的王爵,都依照此例嗎?
而李世民向魏征傾斜了一點小聲說道“魏玄成,彆動不動的,就來挑朕的刺兒。
今日,是朕的兩個兒子的冠禮,你彆來煩朕,喜慶的日子,朕不想與你鬨得不愉快。
朕大不了答應你,寬兒這是特例,是特許,是獨一無二的殊榮。
以後的王爵行冠禮,朕都不會輕易啟動太廟,這麼大的陣勢的。
你就當寬兒是沾了承乾的光吧,也是告慰寬兒母妃的在天之靈,如果沒他母妃的話,這何來李唐的盛世呢?”
不提這個還好,魏征此時心想,如若當年沒那長孫無憂來搗亂的話,現在登基的定是李建成無疑。
哪有你李世民什麼事啊?但這話很誅心,魏征也不敢確保李世民聽到他內心的話,會不會把他直接當場淩遲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程咬金出現了,來到李世民跟前,哈哈大笑道“俺老程剛才就尋你魏征呢,還想跟你聊聊天呢,你怎麼跑到陛下這裡來了,真是讓俺老程好找啊。
我說魏征匹夫,你沒事來打擾陛下做什麼啊?俺老程從隴右趕回來,參加太子和趙王的冠禮,過幾天還要參加趙王的大婚呢。
正想跟你魏征匹夫說說,送什麼禮物呢?咱倆得拉齊啊,彆到時候,你的禮物太寒酸,俺老程把你比下去了,你到時候,讓俺老程太過耀眼啊。”
說著,程咬金就拉著魏征要走,還不斷的向李世民挑眉毛笑道“嘿嘿,陛下,俺老程走了啊。
到時候,您可讓趙王給俺老程留個好位置啊,酒必須敞開了喝啊。”
李世民自然明白,這是程咬金來救場了,否則,這魏征還得不斷的給李世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