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對比程咬金的衝動,還是能充分顯示出他的冷靜。
他從不會因為什麼事,而大吵大叫,更加關注事件的本身,或者說是,其背後更加深遠的意義所在。
李績將激動的程咬金,強行按在座位上,慢慢的問道“知節啊,你也是身有國公爵位的人了啊,怎麼還是如此毛毛躁躁的樣子,萬事冷靜。
你這樣不是讓仲武賢侄笑話嘛,朝堂之上,你總愛裝傻充愣。
了解你性子的人,都不會太過計較,現在到了戰場之上,怎麼還是這樣啊。
如果你下次依然如此,我可不把你從衛公身邊帶走了。
就該讓衛公好好的管束你一下,回頭讓老牛盯死你,看你還耍什麼寶。”
程咬金幾次都想插話,但聽到李績的話,卻是句句屬實,隻見他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把臉都漲紅了。
而李寬聽到李績的話,隻是搖頭笑了笑,親自弄了一杯奶茶,推到程咬金麵前。
李寬說道“程伯伯激動,也是有原因的,想必是看到了,那軍醫采用最新式的療傷手段,給受傷將士們減輕不少痛苦。
而且,程伯伯以前經過隋唐戰亂時期,眼睜睜的看到很多因傷陣亡的將士們,剛剛看到這新方法,可能就一時控製不住罷了。
李叔叔,小侄怎麼會笑話程伯伯呢,我大唐有這樣體恤將士們的好將軍,是他們的福氣,更是我大唐社稷之福啊。”
李績聽到這裡,卻好奇的問道“賢侄啊,知節方才說得很亂,我一時也沒聽明白,你好好說說,到底是什麼方法啊。”
而程咬金卻搶話道“那針線,用羊腸,縫了傷口,哎呀,以前受這重傷的將士們隻有等死,現在都能好了。
哎呀,急死俺老程了,我的那些老兵啊,早知道這方法,得少死不少呢。”
李績皺眉狠狠拍了程咬金一下,之後,他又溫和的看向李寬。
李寬慢慢的,將治療外傷和縫合傷口的方法,係統仔細的說了一遍。
程咬金不斷的點著李寬,大喊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李寬小子,你早知道這方法,怎麼不說呢?
藏私遭雷劈啊,你這也是孫老道爺教的嗎?哎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李寬小子,你不厚道啊。”
李寬苦笑道“程伯伯,小侄是道家弟子,您剛才用的是佛家語。
可能師父他老人家,也不一定知道這種療傷手段吧,不過,如果他老人家聽到程伯伯您剛才所說的佛語,可能就算知道,也會說不知道的,師父的道心還是很堅定的。”
李績也嫌棄的看著程咬金,撇嘴說道“就是,你這咋咋呼呼真是煩人。
仲武賢侄也是遇到戰事,看到將士們受傷,才想起這療傷方法的,你沒事扯到人家師父孫真人那裡做什麼啊?
不知深淺,哼,平日裡在長安怎能用到這個啊,我看就應該在長安時候,就把你程老匹夫的嘴巴當縫上,省得在這裡呱噪,哼。”
程咬金說不過李績,把頭扭到一邊,而李寬卻微笑的說道“程伯伯,李叔叔,不如讓您兩位軍中的軍醫,都到小侄的軍營裡來,順便把軍中受傷的將士們都帶來。
用新式療傷的方法實踐看看,既為受傷將士們贏得新生的機會,也讓軍醫將這方法普及下去。
日後我大唐兒郎多活幾人也是一份功德嘛,您兩位看如何啊?”
這會沒等李績說話,程咬金立刻起身,先是拍了拍李寬的肩膀,之後說道“小子,伯伯為將士們謝你了。
不說其他,以後用到俺老程的地方,你就說話,俺老程絕對不含糊。”
說完,沒等李寬回話,程咬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營帳,直奔自己的軍營而去。
李績沒有把程咬金來此又歸回的事放在心上,他相信以程咬金的性格,絕對會把事情辦好的,因為作為將軍的,一定會重視將士們的生命。
而他又對李寬說道“賢侄啊,咱們還是談談眼前的戰事吧,畢竟,長久在此對我大唐不利啊。
氣候不斷的惡劣,糧草不斷的消耗,另外,就是將士們的士氣,也會因為多種原因而下降的。
現如今,就說你那偷營的計劃,你手上有什麼利器不成,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定不會無的放矢。”
李寬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李叔叔,這裡也沒外人,那些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官麵話,小侄就不多說了。
就像先前說得那樣,我大唐要征服草原,並不是要一片死地。
想要讓這草原上,沒有兵鋒威脅我大唐的同時,還要這裡生機盎然。
那就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我們最終需要的歸根結底還是資源。
我大唐一旦有了草原,那就會有了養馬地,源源不斷的馬匹,草場,牛羊。
這些都需要人來經營,起先,小侄想快速的結束這戰事。
真的想把那毒藥投放在突厥水源之中,或者準備它十萬支奔雷箭,加上震天雷和火雷,一定會消耗對方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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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思來,小侄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我們單單想消滅突厥的有生力量的話,那我們最終所能達成的目標與預期效果,定會打了折扣。
放眼望去,那一個個的突厥戰士,都是很好的牧馬人,相信他們當中,也有很多人不想參與這戰事的。
也許是忌憚那頡利可汗的強大實力,但如果我們圍而不打,或者隻消滅那些頡利可汗的死忠,定會讓那些不想與我大唐對抗的突厥人放棄戰鬥。
我大唐東有遼東還未收回,還有高句麗三國懸孤海外。
企圖利用其地理優勢,來蠶食我大唐國土,西麵有吐蕃西域諸國也未征服。
南方嘛,目前還相對穩定一些,但暗潮洶湧中也隱隱有蠢蠢欲動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