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郢國公府,正堂內,宇文士及端坐在主位。
而他的下首位置站著,他的心腹家將宇文淩空。
可今日,卻多出一個人,這正是宇文淩空的親弟弟,宇文淩越。
他一直是在為宇文家,做些暗地裡的事情,比如打聽長安城以外的各大門閥,世家,士族,勳貴的動向。
好讓宇文家一直處於不敗之地,當然了,還有一些更見不得光的事情,比如刺殺,滅口。
宇文士及是宇文家典型的儒雅之人,這一點不同於他的兄長宇文化及和弟弟宇文智及。
而他的父親宇文述,非常欣賞他的那份智慧,所以,他從來都看不起那些光憑武力,來解決問題的人。
否則,他也不會被隋煬帝和李淵都看中,並且,兩朝公主和郡主都嫁於他。
隻見他淡然的問道“淩越,你從何處趕回來啊?這半年多,你走了不少地方吧?”
宇文淩越拱手道“老爺,屬下一直關注著皇族和其他各方之間的聯係。
五姓七望這次的動作很大,他們在遼北邊界刺殺了蜀王?
不過,這消息被封鎖了,所以,關隴門閥和長安的勳貴們,知道的不多。
屬下也是經多方打聽,才得知的。
而且,他們沒就此放過李唐皇族,在太原又有糾集了幾百江湖人士,對趙王李寬的軍營,進行了衝擊。
不過,兩次都沒得手,而太原最後的收場,很是奇特。
聽說一位道士,將襲擊趙王的匪首帶走了,其餘的人都被剿滅或者關押。
但屬下還是利用我宇文家的資源得知,那道士名叫成玄英。
據說,他會點妖法,那匪首嘛,是個女子,江湖人稱鬼羅刹,名叫冷明妍,其手段極為毒辣,做事風格很是隨性。
她的兄長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人稱千麵公子,冷無情。
據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武功極為高強,且詭異的很。
隱隱有想將江湖號稱天下第一的南宮隱,取而代之的意思。”
宇文士及皺眉道“外麵竟然發生這麼多事,看來不仔細打聽,還真容易被動啊。
五姓七望,竟然都開始勾結江湖人士了,他們不可能就此罷手,說不定還有後續的動作。
長安城這段時間,各方人馬應該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吧。”
宇文士及的話音剛落,宇文淩空點頭道“是啊,老爺猜的沒錯。
今日就有精彩的場麵,整個長安城,都傳為笑談,但其背後的原因和過程,也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還與我們宇文家有點關聯。
咱們選中的那個新府院,不知道怎麼就被魯王李元昌和荊王李元景看中,且有強占的心思。
不過,他們二人與途經想去趙王府的蜀王、魏王和燕王三位殿下,起了衝突,動靜鬨得很大。
雙方的侍衛還動了手,最後還是那趙王李寬出麵,將魯王和荊王給嚇唬走了。”
宇文士及好奇的問道“那趙王李寬,可是李元昌和李元景的子侄輩啊,他有這麼大能耐?
是以武力嚇唬走的嗎?終究還是年少氣盛啊,哼哼,他也真乾得出來呀?”
宇文淩空苦笑道“老爺,這位趙王殿下,可不是一般人。
他本人並沒出手,而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隻老虎,還從那豢養的籠子裡,放了出來。
直接將魯王和荊王給嚇跑了,還怒稱是他無權搶占這府院,但卻有權選擇個好鄰居。
他竟然當場將其他三位皇子府院,給定了下來,正好保留了我們宇文家的那套府院。”
宇文士及這又開始疑惑了,這趙王李寬的做事風格,真是捉摸不透啊!
難道他這是向我們宇文家示好嗎?不應該啊,按理說,他應該與前朝之人更加親近。
尤其是,他的王妃乃蕭家之女,如果說最恨宇文家的人,那當屬前朝蕭後和前朝皇族楊家之人。
看來這李寬還是分得很清,沒有故意去與宇文家為難。
可宇文士及還是不太放心,於是他說道“淩空,淩越,你們兄弟二人密切注意各方動向。
既然那魯王和荊王都無法來摻和這府院之事,那我們也儘快將這府院修繕好
爭取儘快搬進去,省得夜長夢多,再橫生枝節就不美嘍。”
宇文淩空和宇文淩越兄弟二人,點頭領命。
隨後,他們兄弟二人出了正堂,宇文淩越邊走邊說道“兄長,主公難道想與那趙王等皇子交好嗎?
如果因此得罪了魯王和荊王,可怎麼辦呀?畢竟,他們也是皇族,太上皇還健在啊。”
宇文淩空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向了宇文士及的所在的正堂方向,小聲說道“淩越啊,怎麼你又稱呼老爺為主公了呢?
記住,該改口就改口,這個習慣很不好。
彆忘了,這已然是大唐的天下了,並非是前朝,更不是亂世。
如果被有心人聽去了,來為難我宇文家怎麼辦?
父親亡故之後,老爺收留我們兄弟,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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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彆讓好事之人,將前朝的事翻出來。
彆忘了,大唐衛王殿下李玄霸的死與我們父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老爺這也是在保護我們,千萬彆讓他的苦心,付之東流了。”
宇文淩越不斷的點頭,而這時候,一個靈巧的步伐,不斷的接近他們兄弟二人。
宇文淩空猛的回頭,正巧看到一個打扮很是奇特的小姑娘。
而這小姑娘一身雪白的緊身宮裙,頭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弄出兩隻白色的大耳朵,她身後的腰間往下,掛著一條白色的狐狸尾巴。
她一蹦一跳的走過來,小聲的問道“淩空,淩越兩位哥哥,父親在裡麵嗎?
他沒對我讓護衛、家將與李佑那小子要動手的事情,說些什麼吧?我沒被禁足吧?”
宇文淩空對自己家的小小姐很是頭疼,看著這個整天弄些稀奇古怪東西,並且,隨意打扮在身上的小搗蛋鬼,實在是沒辦法。
沒等宇文淩空回答,隻聽到正堂那邊傳來怒吼,宇文士及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宇文妙,你在乾什麼啊?
瞧你這一身,什麼打扮?今天是扮貓,扮狼,還是扮小狗啊?”
宇文妙先是朝宇文淩空伸了下舌頭,隨後轉頭,笑嘻嘻的說道“父親,女兒最近弄了一條白狐的尾巴,可漂亮了,您看。”
說著,她輕盈的跳了幾下,而且,不斷的向偏廳移動,之後瞬間就偷跑不見了。
宇文士及又是搖頭,又是咬牙的,真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的女兒嬌慣成這個樣子,一點禮數都沒有。
他無力的指著宇文妙消失的方向,對宇文淩空說道“淩空啊,找幾個機靈會武功的侍女。
將這瘋丫頭給我禁足,無限期,什麼時候她學會了禮數,什麼時候她不再胡鬨了,再解禁。
記住,不要讓她再出現在府內,我看著她就頭疼。
新府院那邊一旦修繕齊備,就將她給我弄到那邊去,我就不信,還管不了她了?”
宇文淩空點頭道“老爺,您放心,屬下定會辦好。”
嶺南境內,李承乾將所有血狼衛的人馬,都召集到了身邊,在他遇襲的這個山坳邊緣,建立了一處臨時營地。
他相信,以血狼衛的能力,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在這裡,都是無敵的。
張肖和劉安的人馬,模仿了趙王府侍衛統領的模式,開啟了明暗哨結合的方法,將整個營地圍攏起來,並且,建立起多個主將營帳,以迷惑對方。
即使再次遭到襲擊,也未必一定會見到李承乾本人,就是想讓對方無從下手。
李承乾在一個處不起眼的小營帳裡停歇,馮四狗將幾個得力的手下,都安排在營帳四周,並且,布置了詭異的陷阱,任誰都無法靠近。
李承乾斜靠在桌塌邊,涼小涼與他對坐,還不斷的奚落他,說道“瞧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
說你是我涼小涼的朋友,我都替你臉紅,一支箭就將你弄成這個鬼模樣。
如果我不來的話,都沒個說話的人陪你,再瞧瞧你的那些手下,還不如我們做山賊的呢。
傻大個兒帶著兩個二愣子,還起個那麼拉風的名號,血狼衛?我看呐,叫血狗衛還差不多,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