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中,鮮血在雨點的打擊下逐漸變淡,還溫熱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渙散的瞳孔與泥水混合著,世界在屍體麵前,展示了它的混沌。
身著黑色皮質風衣的人蹲下,明亮亮的刀子在屍體的臉上劃動著,最終割下了一小塊皮,他視若珍寶,將其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口袋裡。
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
雨夜過去,柳厭與布雷恩警長來到了昨天晚上發生命案的地方——一座位於維多利亞鎮裡的橋上。
兩人遠遠便瞧見了那躺在牆中央的屍體,其它警員將現場包圍了起來,同時也吸引了許多來看熱鬨的群眾。
柳厭與布雷恩警長走過警員們圍起來的人牆,在橋前停下。
布雷恩警長舔了舔嘴唇,小聲說道,“無意冒犯,但是讓一位女士見證如此慘烈的場景,會讓我於心不忍。”
這是布雷恩警長個人的紳士品格,柳厭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忌諱,隻是伸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希望警長你不會表現得比我還要害怕。”
布雷恩警長歎了口氣,大步走向橋中央,而柳厭跟在他的身後。
屍體的狀態很慘烈,但遠遠達不到會令人心態崩潰的狀態。
布雷恩警長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柳厭的狀態,他擔心這位馬爾普女士會因為這恐怖又血腥的場景而感到不適。
但超乎他想象的是,馬爾普女士並未表現出任何不適,甚至在看到屍體的時候,還挑了挑眉,做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柳厭走到了屍體前,【皮】化作手套覆蓋雙手。
在布雷恩警長的目光下,柳厭平靜地翻動著屍體。
一位做記錄工作的警員從布雷恩警長的身後快速走過,想要去記錄,但是被布雷恩警長攔下了,他拿過記錄警員手上的紙筆,自己走到了柳厭的身邊。
“馬爾普小姐,有什麼發現嗎?”
他如此問道,但是像這種屍體,維多利亞場已經接手了十三具了,都沒能查出什麼信息,現在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但是布雷恩警長很希望這位偵探女士能發現一些他們沒能發現的線索。
柳厭停止翻動屍體,指著屍體的背後,“死因是從背後刺穿心臟,而腹部的巨大傷口應該是在死後造成的。”
她站起身,指使粘上些許血液的【皮】縮回體內後,又繼續道,“除此之外,屍體的肝臟和臉部的一小塊皮膚消失不見。”
消失的皮膚在下顎位置,和柳厭在布雷恩警長的辦公室畫下的那張畫的缺失部位不謀而合,這說明,她的猜想是正確的。
那個開膛手,就是在用彆人的皮膚拚湊出另外一個的樣子。
見布雷恩在紙上記錄下自己的驗屍總結,柳厭笑著說道,“但或許,你們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
布雷恩奇怪地問道,他沒看出這具屍體的不對勁,和之前的那些屍體差不多,就是好像臉部特征略中性……
中性……
啊?!
布雷恩警長一下子就懂了,他驚訝地看著柳厭,“馬爾普小姐,這!”
柳厭點點頭,彎下腰,扯了扯屍體的褲子,很明顯的一坨。
這是一位長的帶些女氣的男人!還是本錢不小的男性!
這和之前的所有屍體都不一樣!
布雷恩警長的驚訝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