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厭點頭，“這是他的挑釁，也是他的宣戰書，他已無所畏懼。”
柳厭立起風衣領口，遮擋襲來的煙霧，隨後指著地上的屍體，開口問道，“你們或許有人會知道她的名字，如果不知道的話，可以去查一查，她可能會有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親人。”
說完這句話，柳厭再度看向藏書館。
今日之後，這棟收藏著許多書籍的建築便會化為廢墟，而不日，凱裡撒帝國的騎士團便會注意到這座並不出名的小鎮，並且以神罰之名，強勢擊殺一切危險。
而柳厭就什麼得不到，忙活這麼久，終成一場空的滋味並不好受。
而事件到這裡，並不是沒有轉機，柳厭依舊可以在騎士團來臨之前，找到開膛手，並殺死他。
這沒什麼難的，但似乎也並不容易，柳厭到現在都沒見過開膛手的正臉。
這個時候，警員之中有人驚聲喊道，“我的天啊，是凱麗！”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顫抖著手，指著地上的屍體，“我認得她，她是河邊專門幫人清洗衣服的艾斯利一家的小女兒，名字叫做凱麗！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死了，還和開膛手有牽連。”
布雷恩警長一愣，迅速問道，“仔細說說！”
警員麵色略帶驚訝道，“艾斯利家的男人早早就去世了，一家人隻有一個母親和兩個女兒，我時常去艾斯利家讓她們幫我清洗臟製服，一來二去也熟悉了一些。”
他撓撓頭，“前些日子，我還聽說大女兒辛迪結婚了，沒想到現在，凱麗死了。”
柳厭打了個響指，笑著看向布雷恩警長。
布雷恩警長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低頭與柳厭對視，兩人一拍即合，布雷恩警長喊道，“一部分人守在這裡，任何人從藏書館裡出來就製服，然後來幾個人，跟我去一趟艾斯利的家。”
不多時，包括柳厭在內，一共七個人來到了河邊，那個先前發聲的男人帶領著眾人順流而下，來到了在發現第十四具屍體的橋下大概幾百米的位置。
這裡有一間擁有著很大院子的屋子。
院子裡，許多晾衣繩上的衣服隨著風而飄動，柳厭和布雷恩警長站在大開的院門前，這回布雷恩警長沒再說什麼話，隻是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事到如今，無人再能質疑馬爾普克裡斯蒂女士的智慧與勇氣。
柳厭也不磨嘰，率先走進了院子裡。
推開幾件晾曬的衣服，柳厭便一眼看見了那扇木頭門。
她走了過去，輕描淡寫地將木門推開。
彌漫而出的腐臭氣味和大量蒼蠅從屋內衝出，警員們麵色難看，有些承受能力差的甚至直接找了個位置，哇哇大吐起來。
布雷恩警長是這些警員裡心態最好的，但是看著眼前這副慘樣，他的臉色也是有些泛白，而柳厭隻是歎了口氣，頗有些感慨道，“真不講究。”
隻見，屋子裡，一具女性屍體的喉嚨被鋼釘穿透，釘死在了房梁上，被剖開的腹部裡麵湧動著黃色液體與白色蛆蟲，雙腳已經開始腐爛了。
再看麵部，眼球已經從眼眶裡脫落，那空蕩蕩的眼眶裡，有幾隻蜈蚣爬上爬下，進進出出，腦袋裡儼然是一個蟲窩。
“所以，這是辛迪呢？還是艾斯利夫人呢？”
沒人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了，柳厭的猜測沒有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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