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豈不是挑釁朕的皇室威嚴?”
此時此刻,這位一向軟弱無能的皇帝,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淡定與溫和。
他的情緒如同火山一般噴發出來,歇斯底裡的模樣讓人不禁為之膽顫。
以前的趙佶,由於修道的緣故,在朝堂上總是能夠以一種平和的心態處理政務,但如今的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次朝議都會大發雷霆。
曾經熱愛書法和繪畫藝術的趙佶,早已將那些閒情逸致拋諸腦後。
自從聽說劉正彥從北方回來,帶兵反撲的消息之後,他終日沉浸在憤怒與憂慮之中;
原本就較為消瘦的麵容,此刻更是因為過度的擔憂而顯得尖嘴猴腮,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那件寬大的龍袍披在他身上,也難以掩蓋住他日益憔悴的身形,更無從談起往昔那種威嚴莊重的感覺了……
“劉正彥,是不是劉正彥這個反賊?
一定是他派人假扮山賊,害死了王黼一行人……”
趙佶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天下膽敢對他動手的隻有劉正彥了。
下方的蔡京微微搖頭歎氣一聲;
他躬身出列道
“陛下,此事定然不是劉正彥所為。
他已經和我們撕破了臉皮,即便是當場斬殺王少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為何還要如此麻煩?
以老臣看來,殺王少宰的肯定另有其人。”
趙佶聽了,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那還有誰想要算計朕?”
蔡京皺著眉頭想了想,繼續躬身說道
“陛下,做下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想讓我們和劉正彥血拚。
而且還是在我們的血拚中得到好處的人。
這人是誰就呼之欲出了……”
趙佶眼皮一翻,繼續冷聲喝道
“莫非是方臘?這天下敢得罪朕的除了劉正彥,就是方臘狗賊了。”
“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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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再次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陛下請想,若我們和劉正彥展開血拚,方臘絕對撈不到任何好處。
我們唯有與劉正彥打持久戰,儘可能拖延住他的步伐,如此一來,對江南才會更為有利。
因此,老臣斷言,策劃這起事件的絕非方臘……”
趙佶的眉頭皺得更緊,有些不耐煩的追問道
“那麼依老愛卿的猜想,應該會是誰?”
蔡京沉思片刻,緩緩抬頭,目光凝重地看著趙佶,壓低聲音道
“回稟陛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北方的異族在背後胡亂挑唆?
唯有他們,才期望見到我們中原陷入混亂,如此便可坐收漁利,趁虛而入。
通過此番動亂,他們既能夠削弱劉正彥的實力,又能讓我們朝廷元氣大傷。這樣一來,他們入侵中原就會輕鬆許多……”
“北方異族?”
趙佶的聲音有些軟了下來。
對於北方異族,彆說見麵,就是聽聽他都感到害怕。
對北方的恐懼,趙佶已經刻進了骨子裡麵。
他對強橫無比的劉正彥都沒有這麼害怕,就是害怕北方人。
當初劉正彥插手金遼之戰的時候,他的興奮過幾天,恨不得劉正彥真的能蕩平金遼。
然而他還是受了高俅的蠱惑,對就劉正彥失約,而導致了劉正彥的拚死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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