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殿門外著個高壯的身影,來人一身戎裝,盔甲上還有乾涸的血跡和一身風沙。
殿中的人那麼多,可傅裴玄卻隻能看到林妙妙一人,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妙妙,大步走到了她身前。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默默對視了一會兒,林妙妙有些恍然,傅裴玄看著似乎更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銳利的眉眼之間,似乎帶著某種幽深難辨的情愫。
嚴喜見了傅裴玄,麵上一喜,他大聲道“攝政王殿下,您可不要被她騙了,林致逸分明是個女人,卻要裝扮成皇子,來欺騙天下,實在是罪無可恕!縱觀國史,從無女人稱帝的先例,還望王爺以江山社稷為重,將她拿下!”
他這番話堪稱振聾發聵,但傅裴玄就像是沒聽見一般,他的手撫上了林妙妙的臉頰,將她臉龐沾染的血跡擦拭乾淨了。
他有些不滿,“怎麼這般不小心?多臟。”
與此同時,林妙妙的耳畔響起了提示音,[恭喜宿主,任務進度86。]
久彆勝新婚,幾個月的時間不見,乍一相遇,兩人心中奔湧著的情愫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隨時都有火山噴發的可能。
林妙妙頓了頓,小聲道;"沒來得及躲。"
這情景,彆說是嚴喜,就連宗文德也愣住了,他之前怎麼不知,兩人的關係有這麼好?
何況傅裴玄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屬於自己女人的眼神,充滿了偏執和占有的欲望,這種眼神,難道他們?
郝良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抖著手站了出來,指著二人道“你們你們明明身居高位,卻不為江山社稷考慮,此刻還沉浸在男女私情之中,就不怕後世的口誅筆伐嗎?”
傅裴玄冷冷地看著郝良才道“學士可知,你今日這番話,夠你死上千次萬次了?”
說著,他看向林妙妙道“你的身份已經敗露,我也該取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傅裴玄剛想走出來,卻被林妙妙牢牢地拉住了,她的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成串地往下掉落。
她的眼淚仿佛砸在了傅裴玄的心上,燙的他心口發疼,傅裴玄怔了怔,滿是繭子的粗糙手掌無措地為林妙妙拂去淚水。
“你哭什麼?”
林妙妙哽咽道“我隻有這一個念想了,也隻有這一個想要的東西。你一定要把我最後想要的都剝奪走嗎?”
她背對著大臣們,眾人聽不太清楚他們的交談,卻能明顯地看到傅裴玄越發怔忪的神情。
百齊身手好,耳力目力更是一絕,他清楚地將林妙妙的話聽在了耳中,連同自家主人慌亂得想要將一切都奉送給她的表情也儘收入眼底。
傅裴玄那樣精明的人,怎麼會被林妙妙玩弄於股掌之間?
傅裴玄自己也不明白,他隻看著林妙妙哭泣的表情,就幾乎想要將所有都給她了。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傅裴玄垂眸看向她道“這是你的所有念想,那我呢?你又把我放在了什麼位置。”
林妙妙抬頭道“你會是我的皇後,唯一的男人,從此後宮隻為你而存在。朝瑜,我想證明自己,我要讓全天下都看一看,女人也可以登上皇位,我也可以掌握大權。隻要你願意讓讓我你我共治天下,不也是一樁美談?”
傅裴玄挑了挑眉,道“你的條件不錯,隻可惜我從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彆人手中。”
說著,傅裴玄抬了抬手,蹲守在殿外的人馬便有了逼近的趨勢。
“既然你們接受不了女子為尊,那”
“朝瑜。”
傅裴玄的話正停留在喉口,還沒有說完,林妙妙就忽地舉起了劍,放置在了自己的脖頸之間。
“你說得對,你不會把命運交到彆人手中,可我也是。”
說著,林妙妙的手上一用力,白皙的頸側便劃開了一道口子。
傅裴玄目眥欲裂,他哪還顧得上其他,直接將劍奪了過來,這時他才發覺,林妙妙並沒有很用力,縱使他不出手,林妙妙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