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齋道“我得到消息,九公主下江南了,她此次的目的與長樂郡主一樣。”
蘇紹補充道“以金陵、揚州兩支蘇家姑娘的才華,哪一個不比七丫頭強。我們父子在嶽陽恭候江南蘇家的佳音,想來入選姑娘沒有十個也會有八人。”
蘇墨笑了又笑。
自長樂郡主來了後,蘇七叔不敢輕易打探消息。
又有人送了嘉柔郡主兩個武功高強的侍女,蘇七叔曾與春風交過手,春風年紀不大,可出手狠辣,招招斃命,蘇七叔與她過了五十餘招,竟未占到半點上風。
蘇敬齋繼續笑道“京城蘇家與金陵蘇家四十年前是一家,兩坊商鋪的份子利錢不必提了,江南蘇家賺得再多都是你們的,雲衣坊、雲容坊與你們共享式樣。”
昨晚,都督府後院發生了一些事。
先是蘇敬齋想將孫女送到金陵蘇家接受教導,其後蘇七娘到聽雨軒哭鬨。甄蘇深夜求見,他們靠近不了,因為蘇七叔發現長樂郡主身邊的女護衛侍劍出動了,蹲在屋頂察看,離侍劍數丈外的叢中更有春風藏在暗處。
春風來曆不凡,據蘇七叔判斷,應是宮中高手。
一個侍劍已經夠麻煩了,再添了一個。
即便主仆二人萬般好奇,也不能冒險一探。
很顯然,蘇敬齋與甄蘇深夜商談,這一說話便是一個多時辰,很不尋常。
蘇墨在重新評估甄蘇的重量。
蘇七叔越發覺得低估了甄蘇。
蘇紹改變不了蘇敬齋的決定,但甄蘇改變了。
甄蘇絕不是京城人說的“軟包子”,更不是他們說的不堪為正室、宗婦,相反,她在斂藏才華。
蘇墨四下掃視“怎不見文薑表妹?”
蘇敬齋道“墨公子,昨晚七丫頭不懂事,大鬨聽雨軒,文薑很晚才歇下,這會兒還沒起身。”
一口一個“墨公子”,不再要江南兩坊的盈利份子錢,但同樣許諾了好處,未給名帖,也不再將孫女送到江南,這主意變得太快。
蘇墨道“此去一彆,我……想見見文薑表妹。”
蘇紹支吾,望著蘇敬齋,很是為難。
蘇敬齋昨晚也沒歇好,與甄蘇長談之後,他對外孫女多了更多的了解,在他們離京三年後,外孫女學會了許多,柔韌卻不柔弱,看事通透。
其實從一開始,甄蘇將感情與現實分得很清楚,也知道她與蘇墨之間沒有未來。
蘇墨轉身進入在門,徑直往聽雨軒方向奔去,到了門外,與粗使仆婦使了賞銀。
仆婦朗聲道“啟稟郡主,江南蘇墨公子要回江南了,特來辭行!”
春風想罵人。
春雨憤憤地嘟嘴。
原想讓主子睡個好覺,可總有人不識趣前來相擾。
裡頭無人應聲,仆婦又喚了一聲“蘇墨公子特來辭行!”
甄蘇醒了,睡得正香,就被個仆婦在外頭大吵叫醒。
蘇家後宅委實該好好管,昨晚蘇七娘那般吵鬨不成樣子,今兒一早又有仆婦高聲稟報,明明不是聽雨軒的奴仆,如何敢在那兒吵。
甄蘇很生氣,“來人,將那聒噪的仆婦杖責二十!”
春月應聲,“郡主,是何罪名?”
“有客來訪,自有聽雨軒丫頭下人稟報,她一個彆處當差的,在我院子外頭高聲喧嘩,成何體統!”
罪名還能沒有,亂了規矩,就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