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大房絕了後,鄭氏肚子倒是生氣,生了兩兒一女,看著三個兒子,倒比虞氏的那三個讓她覺得順眼,三個孩子都長得眉清目秀。
“既然如此,就照娘的意思。”
老太太想到的事,甄遠也有同樣的顧忌。
這樣也好,既然老太太留人,就會護全她們母子四人。
大房在京城還有些家業,回頭挑了田莊、店鋪的契書出來交給鄭氏,讓她打理著。
鄭氏沒有娘家,父親流放西北,多少年都沒聯係上,也沒有親戚走動,以她的性子,隻會守著三個孩子度日,手頭有點收入,再有老太太盯著,出不了大事。
最後一日,甄遠上午去見了二弟甄逍夫婦,又將虞氏母子失蹤的事說了,直說懷疑虞氏母子偷偷去福州了。
甄逍不信這說辭。
董氏卻信了,“知道你讓外室鄭氏母子進家門了?”
“我要去福州赴任,總得讓三個孩子入族譜,家宴上就與我們爭執起來了。她自己都是妾侍,她憑什麼不讓孩子認祖歸宗,還真當自己是妻房。我說要帶鄭氏母子去任上,她又不乾了,不僅她吵,連甄珍、甄寶也跟著叫嚷,我一怒之下就先出門去城外,想著第二日帶鄭氏回家。
我是怕虞氏母子做出什麼事來傷害鄭氏母子,鄭氏人年輕,孩子又小,哪裡擋得住他們母子。
昨兒一早回來,就不見人了,她以為早早跑了,不吃鄭氏的茶,鄭氏就沒名分,我讓鄭氏直接給娘敬茶了。娘看三個孩子的麵子上,還說要給鄭氏平妻名分……”
甄逍覺得虞氏母子神秘失蹤,不像是偷跑去福州,極有可能是死了。
再想到甄珍大鬨,非議皇家秘聞,她不死誰死?
甄逍與彆人一樣,都懷疑是監察衛出手殺人。
既然甄珍要死,偏她與虞氏幾人在一起,他們四人就一起被殺泄憤。
甄遠道“二弟,往後我不在,有勞你看顧鄭氏母子幾分,本想帶他們同往,可娘說孩子太小,身體嬌弱,經不住折騰,待我在那邊安頓好再說。”
這一天,甄遠探了二房一家,又去了早前的上峰家裡拜訪辭行,就連上峰也知道虞氏母子偷去福州,還反對他給鄭氏母子名分的事等等。
上峰是人精,覺得甄遠這戲演得太過,也許甄遠自己也猜到虞氏母子死了,對皇帝大不敬,是該死,他要如此說,上峰就裝不知。
虞氏母子死了,在京城連個浪花都沒翻出來,尤其是甄珍當日大鬨可是多大的波浪,這人一去,什麼也沒有。
下午,甄遠去了官衙,將虞氏手頭的田莊、店鋪文書全部過到鄭氏名下,早前想給鄭氏留下,現下這些都是現成的,要不是收拾東西,還發現不了虞氏藏了私,攢了一份家底子,竟是連他都不知道。
鄭氏有了田莊、店鋪,喚了管事過來說話,敲打一番,往後這就是她與三個孩子的傍身產業。
甄遠一大早拾掇好包袱,選好同往的下人、仆婦,帶上二姨娘登上京城碼頭福州號大船。
老太太有頭疼症,可依舊強撐著與鄭氏母子站在碼頭相送,一起來送的還有甄逍父子。
“秋娘,我不在,你要孝順母親,照顧好孩子,我走了……”
甄遠含淚揮手,二姨娘攙扶著他登上了大船,這次隨他一道的有一個仆婦、三個大丫頭並十個強壯的小廝、護院。
江南、南方一道水路還算太平,被監察衛、武將們清剿過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