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愛?
血脈相連、骨血相融。
可為什麼同樣是這樣的愛,您給我的,和給他的卻不一樣?
我難道不是您的骨血?我難道不是您的孩子?
笑女在冉冉推出螟蛉路故事真相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她比駱明林還要可悲……
駱庫和駱果偏寵真子忽視駱明林,都遵循著血脈相連的邏輯,可她的父母呢…同樣的血脈相連,為什麼她就不配得到和弟弟一樣的愛?
過去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閃回,她和弟弟在家裡的點點滴滴都在告訴她同一件事——她跟弟弟不一樣!
不同於對她的聽之任之,父親母親會鼓勵弟弟好好讀書,他們無比在意他的成績,下滑一點點整個家都像要天塌地陷,而她就算考到年紀第一他們也不會在意。
不同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弟弟從小就默認了一家人住的房子以後會是他一個人的,他是父親的繼任者、家庭下一代的掌權人。
弟弟會在房子裡重新組建他的家庭,順便把父親母親接進去住,而她,她隻是一個無處可去的流亡者。
未來丈夫的家也不是家,隻是一個暫住居所。
她歸無可歸,去無可去。
她是失去雙腿的鳥,必須一刻不停地流浪。
冰冷的針頭刺進血肉裡,耳邊響起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能力藥劑注射準備,實驗者158號,性彆女,身體素質平庸,注射成功概率為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甚至都沒有母親愛上她的可能性高呢…她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透明的藥水不斷被推進身體裡,順著血管往更深處流去,笑女感到血液中正翻滾著滾燙的岩漿,她控製不住地痛叫起來。
好幾個研究員用力按住她,像按住一條掙紮的魚那樣,重新將她按回冰冷的鐵床上。
數不清的管子連接著她和龐大的儀器,在她尖叫時,儀器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儀器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尖銳,那個冷漠的聲音有了些許波瀾。
“實驗題158號,注射藥劑感受,灼熱,注射成功率上升為百分之三十。”
“讓血瞳過來,調動她腦海中最痛苦的回憶,調動她的情緒。”
研究員的聲音稍有遲疑,“可是在憤怒情況下…實驗體死亡的概率非常高……”
“你沒看見已經上升到百分之三十了嗎?有多久沒見過這麼高的成功率了?隻要她能熬過來,她就能從憤怒和痛苦中汲取到強大的力量!”
“她會成為一個強大的能力者!”
笑女隻感覺有千萬把利刃在淩遲她的神經,她痛苦地想將自己從嘴巴開始撕開,以此減輕那種疼痛。
強大的能力者…她不在乎,她隻想拿著實驗的報酬回家,讓母親開心一點……
儀器的聲音陡然落下去,巨大的轟鳴幾乎要歸於平息,周圍傳來研究員慌張的聲音。
“實驗體158號的生命體征正在快速流失!”
“血壓下降!心率下降!她沒有呼吸了!”
原本冷漠的聲音大叫起來。
“血瞳呢?!我一定要用手術刀把他的皮剝下來!”
在意識渙散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笑女耳朵裡。
“記起你的痛與恨,即使你已經習慣了欺騙自己,但你的意識不會說謊,你很恨,恨你改變不了的一切。”
“你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原本漆黑一片的意識猛然被一陣強光照亮,笑女被迫觀看著腦海裡的一切。
“你乾了什麼,為什麼實驗體的生命體征沒有快速恢複?現在不是你跟我鬨脾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