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上酒酣耳熱,觥籌交錯,眾臣們則在聊白日裡的行獵。
正在這時,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聽說威遠大將軍之女榮安縣主,虎父無犬女,武藝高強,今日在行獵中,也收獲頗豐呢。兒臣也自小開始學武,不如請榮安縣主和兒臣切磋一下,給諸位助助興,父皇意下如何?”
話音一落,熱鬨的宴席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落在白知願身上。
白知願低著頭,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心道終於來了。
仁孝帝笑容不變,看向白知願道“榮安,你可願和長樂比試一番?”
白知願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衝著皇帝行了一禮道“公主雅興,臣女自當聽從。”
底下坐著的端慧郡主和白丘澤心中焦急,恨不得替白知願拒絕這無禮的要求。長樂公主的惡行,他們也有所耳聞,卻不知道白知願怎麼得罪她了。
坐在皇帝身旁的康定王,眼睛微眯,雙拳緊握,一臉陰鷙的盯著白知願。上次在鴛鴦樓的事,讓他得罪了燕王,最終他查到與眼前這位榮安縣主脫不了關係。
而席間的程北瀟皺起眉,低聲對著謝雲嵩道“這長樂公主整什麼幺蛾子,白小姐今日慘了,你怎麼如此淡定?謝雲嵩,你真是無情啊。”
一旁的謝雲嵩聞此,沒理會他,眼裡很快閃過一絲擔憂,碰巧被長樂公主看到。
長樂公主麵色一沉,她道“聽聞榮安縣主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名叫白虹劍。不如就拿此劍來當作籌碼,若你輸,劍便歸我。”
白知願目光平靜,叫人看不出情緒,抬眼道“若是公主輸了呢?”
長樂公主嗤笑一聲道“本公主怎麼會輸?”
這話未免太狂妄,殿內的人都在等著白知願怎麼說。
白知願神色未變,淡淡道“既是比試,自然有輸有贏。公主既然要臣女拿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來當彩頭,為顯公平,公主是否也應當拿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來做籌碼?”
長樂公主目露譏嘲,傲慢道“既是這樣,為彰顯公平,本公主就拿出最寶貴的東西來和你比試。隻是本公主一時竟想不起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邊說邊看向謝雲嵩,隻見他連眼皮都沒抬,心中不免受傷。
白知願自然看到長樂公主說道最寶貴的東西時,看向謝雲嵩,她心中失笑,麵上仍不顯,淺笑道“我聽聞公主及笄之時,陛下曾經賞賜公主一塊金牌,傳聞見此金牌如親見陛下。不如公主今日就拿出來讓眾人大飽眼福?”
眾臣聞言,均倒抽一口冷氣,這威遠將軍之女好大的膽子,居然想拿禦賜之物來做籌碼。
高座上的仁孝帝和皇後都已露出不喜的目光,可長樂公主恍若未聞。聽聞此言,得意道“沒錯,父皇是賞了本公主一塊金牌。既如此,本宮就拿出這塊金牌來和你比試。”
白知願勾起嘴角道“隻是……比試嘛刀劍無眼,若是傷了公主,皇上和皇後豈不是會責怪於我?”
長樂公主心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廢話。不過這樣也好,一會要是“不小心”傷了她,也好做解釋。
長樂公主思及此,正欲開口。高座上的仁孝帝淡淡道“自然不會,既是長樂提出的比試,榮安你不必有後顧之憂。”
白知願知道,長樂公主拿金牌做彩頭,已讓皇帝不喜了。
一旁的皇後心裡“咯噔”一下,她最是了解皇上,方才皇上那句話明顯是不高興了,皇後心中略感不安,若不是長樂求她,今日要讓白知願出醜,她身為一國皇後自然不會為難一個臣女。好在提前讓宮人給白知願下過藥,想來她應當不是長樂的對手。
想到此處,皇後的心又放了下來。隻聽白知願爽朗一笑道“如此這般,那麼公主請吧。”
言罷,她轉身朝殿前的空地上走去。
長樂公主見此,轉身跟了上去。
廣場上的百官,高座上的帝後和嬪妃,坐下的皇親,此刻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廣場空地上的二人。
宸王側身,對著身旁的燕王低聲道“那榮安縣主是五弟的師妹,五弟覺得今日誰會贏?”
燕王還沒開口,一旁的八皇子奶聲奶氣道“自然是那位榮安姐姐了,長樂姐姐經常欺負我,我才不希望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