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天蒙蒙亮,初起的陽光,灑在庭院之中,朝霞似彩。
一大早白知願就起身來,今日是她的及笄之禮,她是主人家,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而這裝扮上,白知願也花了一番心思,她不喜太豔麗的裝扮,隻是今日也不好太過於素淨。
白知願今日將烏黑的頭發梳成一個飛雲髻,插著一支精巧的珊瑚釵。她上衣身著一件淡粉色菊紋上衣,下麵穿著一件月白色繡蘭花紋路的十六幅挑線裙子。除此之外,她又加了一對白玉耳墜和一對翡翠鐲子,身上便沒了彆的飾物,整個人清雅又明媚,卻又沒有過分的華麗。
草草用了些早膳,白知願便去了母親端慧郡主的院子,端慧郡主已然將一切布置妥當。
白知願又去花房看了一圈,春日裡的花開的五顏六色。一盆一盆纖妍的月季花盛開在眼前,角落端慧郡主還擺了一個青銅鶴首香爐,香爐之中檀香嫋嫋,而花房角落裡,一盆盆百合花正靜靜的盛開著。
白知願剛走出花房,淩霄便快步來報“小姐,蘇卿雪蘇小姐到了——”
一聽這話,白知願自然要去迎接。便快速朝府門走去,沒多時便看到蘇小姐進了府門,蘇小姐仍是那副弱不禁風溫溫柔柔的樣子。白知願忙將她帶到了花房之處。
不一會,又淩霄又來稟報“小姐,長樂公主來了。”
她來乾什麼?雖然白知願與長樂公主之前有過不愉快,但是既然她已經來了,總歸是客,白知願理應迎接。
思及此,白知願走向府門。一見到長樂公主,她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白知願不動聲色,將人迎了進來。長樂公主看到她,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白知願與京中的小姐們來往並不多,也有些想攀上威遠將軍府的官家小姐,不請自來。白知願將他們統統帶到了花房旁的暖閣之中。
女眷來的差不多了,男眷那邊有白霆軒和白丘澤接待,而端慧郡主也早已被各個夫人拉到一旁敘話了。
白知願和各家小姐圍在暖閣中,三三兩兩的吃茶。不少小姐們甚至拿起了畫筆開始作畫。白知願從小是學武的,看著貴女們又是彈琴作畫,又是談論女紅,不禁默默咋舌,自己果然是個粗人,雖然琴棋書畫都學過,但是都不精通。
正說著話,淩霄忽然快步而來,低聲在白知願耳邊道,“小姐,燕王殿下、宸王殿下、晉王殿下到了……還有謝將軍和程公子……”
淩霄的聲音雖然低,卻被站在近旁的長樂公主聽到了,在她聽到謝雲嵩時,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刻飛身過去。
既然人都到齊了,白知願便帶著諸位小姐一並去了正廳。
端慧郡主見到大家都來了,忙讓下人安排眾人就坐,及笄禮馬上開始。
白知願走出來,站在廳中間,向來參加及笄之禮的賓客行了禮,然後跪坐在了席上。接著就是伺候過先皇的常嬤嬤為白知願梳頭加笄,邊梳頭邊高聲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後白知願回到房內,換上了與頭上發笄相配的素衣襦裙。出來後,跪拜了父母,及笄之禮也就到此結束了。
白知願這才落座,廳中的樂曲聲一換,驟然變作了喜樂之風,白霆軒大手一揮“開宴吧。”
片刻,流水一般的精美菜肴已經上了上來。
長樂公主語帶不屑道“白小姐,聽聞今日收了不少生辰禮,不如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有什麼稀奇玩意?”
端慧郡主聞言蹙眉,不願與長樂公主多言,遂命下人將禮物拿了上來。
“小姐,這是蘇小姐送的字畫,出自名家之手。”
“這是宸王殿下送的前朝的青玉八寶花瓶。”
白知願對著這幾人點頭道了謝。
“燕王殿下送的是鎏金嵌寶石花卉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