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秋高氣爽,北境的天空今日藍的純淨。
秋日的清晨,微涼。
白知願起床走向外麵,新兵們早已開始訓練。
白知願百無聊賴,看著忙著訓練的眾人,轉身敲響了謝雲嵩的門。
“進!”謝雲嵩清冷的聲音響起。
白知願探頭,謝雲嵩坐在案前認真的看著什麼。而一旁守著的正是終於趕到北境的天尋。
白知願對著天尋點點頭,又看到謝雲嵩頭也未抬。
白知願暗想,難道還在生氣?昨夜她苦思冥想了半夜,也不知道這人為何生氣。
思來想去,還是前來討好他一番,畢竟她現在身在他的軍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想到此,白知願上前,討好道“謝將軍在看什麼?”
謝雲嵩頭也未抬,聞言,淡淡道“上京來的書信。”
“上京?都說什麼了?”白知願問道。
謝雲嵩聽到白知願這麼說,這才抬起頭,沉聲道“燕王對師父動手了。”
白知願一驚,忙問“那師父怎麼樣了?”
謝雲嵩打量著她,道“你好像並不驚訝燕王會對師父動手。”
白知願一愣,想起前世師父死在齊澤意的手裡,她心中升起一股惶恐,聲音不自覺的顫抖道“師父到底怎麼樣了?”
謝雲嵩怔怔的看著她,察覺到她的害怕,他才開口道“師父沒事,師父在燕王動手前已經離開上京了。他在走之前寫信給我,告知我燕王得知你在北境的事,暴怒之下,前來尋他意欲為他所用。師父自然拒絕了,燕王惱羞成怒,預備對師父動手。幸好師父聽了你我的忠告,安頓好終南山,離開了上京,此刻他正在趕往北境的路上。想來用不了多久,師父就能和你我團聚了。”
白知願聽完,這才鬆了口氣,她喃喃道“齊澤意他果然還是動手了……”
“謝將軍,以燕王的狠厲,他若是得知師父離開上京,肯定會派人一路追殺。師父身手雖好,但到底寡不敵眾,再者齊澤意手下能人居士不少,誰知道會用到什麼齷齪的手段。謝將軍,務必派人前去支援師父。”
謝雲嵩抬頭道“你放心。我接到消息便第一時間給天臨去信,讓他返回北境之時,尋找師父蹤跡,帶隊人馬護送師父來北境。”
“昨日收到天臨的飛鴿傳書,他已順利將孫序然和元清送回上京,交到了趙懷川的手裡,正欲返回北境,收到我的消息,定會快馬加鞭找到師父,將他平安帶回。”
白知願聞言,緩緩露出笑容,如釋重負道“那太好了。”
她定定的看著謝雲嵩,前世她早已無人庇護,習慣了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今生遇到謝雲嵩,他好像總是能妥帖的處理一切,讓她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她很久沒有過了。
謝雲嵩被她盯的有些奇怪,他皺眉,剛想開口諷刺幾句,想起昨夜程北瀟的話,“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男人。”
他硬生生忍住到嘴邊的嘲諷。
然後露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道“白小姐,這下可放心了?”
白知願看著謝雲嵩的笑,忽覺彆扭,平日這人總是冷冰冰的,猛的笑成這樣,真是讓人膽寒,他不會還在生昨日的氣吧。
思及此,白知願忙找了個由頭,道“有謝將軍在我當然放心。”
“將軍,你忙,我還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謝雲嵩挑眉道“你很忙?”
白知願答“倒是也不忙,隻是昨日和秦今安說好,今天陪他練劍,想來這會他已經日訓完了吧,正好可以練練劍。”
白知願說完,就看見本來臉上還掛著笑意的謝雲嵩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氣,他陰陽怪氣道“你與秦今安倒是合得來。”
白知願敏銳的覺察到謝雲嵩話裡微不可察的怒氣,她突然明白過來,“你昨日是因為秦今安才生氣?”
“可是為何?他是你敬重的長輩的孫兒,現在又是你的下屬,我陪他練劍,讓他進步,你有何可生氣的?”
謝雲嵩不語,一旁的天尋這才聽明白了。他憋笑,原來他家少爺是有些吃醋了。
昨日他半夜到達北境,就看到少爺氣呼呼的坐在案前,原來如此,等回到上京,定要告訴林管家,林管家聽了肯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