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謝雲嵩帶著白知願和天臨天尋,四人扮作普通北狄人,潛入了延州。
四人偽裝成前來延州探親的北狄商人,謝雲嵩和白知願為夫妻二人,天臨和天尋則是二人的護衛。
延州作為軍事要塞,這裡的道路寬闊,集市繁華,居民有許多大曆子民。若不是街上四處多了些手持兵器身著北狄軍服的巡邏士兵,看起來和大曆的城池並無區彆。
四人一路行到一處客棧歇歇腳,謝雲嵩和白知願現在的身份是一對夫妻,自然是住在同一間房,天臨和天尋則住在隔壁的一間房裡。
今日天色已晚,謝雲嵩帶著白知願走進屋裡。這裡不愧是軍事要地,就連客棧也是又大又寬敞。
謝雲嵩走到屋裡的另一邊,從一邊的矮櫃裡找出一床褥子,鋪在窗前的軟榻上。
軟榻是為了方便客人坐在窗前欣賞窗外美景,這間客棧正處在延州最繁華的地點,就著窗戶向外看去,正能看到夜晚的一片繁榮之景。
白知願見狀,愣了一下,問道“謝雲嵩,你今晚睡這邊嗎?”
謝雲嵩手一頓,反問道“不然呢?”
白知願躊躇了一下道“其實,你可以到榻上來一起睡的。先前我混進軍營,也與那麼多人睡過一張床也沒什麼。”
謝雲嵩停頓片刻,道“你畢竟是女子,傳出去有損你的清譽。”
白知願看他堅持,也隻能隨他去了。
謝雲嵩整理好床鋪後,就躺了上去。白知願見狀,便吹滅了燈,走到榻上也躺了上去。
窗外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屋裡,屋裡一時有些亮堂堂。
白知願問道“我們明日直接去北狄的軍營嗎?”
黑夜裡,謝雲嵩的聲音傳來,“不,今日來時,我讓天尋去打聽了消息。聽聞三日後,宇皇慶要在延州城中舉辦祭祀活動,屆時他將親自出席。我準備等到那一日,先行刺殺於他,擾亂視線,再等天黑潛入軍營,放火燒了他們的糧草。到時候,陸之淩和周夜寒會帶領兵馬,一左一右,左右夾擊,但願此次能順利拿下延州。”
白知願聞言,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謝雲嵩跟前,道“刺殺宇皇慶?他既然敢舉辦這樣的活動,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如何能靠近他?刺殺他不是會暴露你我的身份嗎?到時候如何全身而退?而且他若是有了防備,我們又如何混入營地,燒他們糧草呢?”
她這劈裡啪啦的一堆問題,謝雲嵩倒是耐心一一解答,“你看看我們所住的客棧,我讓天臨打聽過了,三天後的祭祀就在客棧樓下舉辦。到時候我們便可混進人群。至於你說的暴露身份,我們不是為了真的刺殺他,而是擾亂他,宇皇慶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此行是為了他的糧草而來。”
白知願依舊擔憂道“即便這樣,但是三天後,到時候城裡城外肯定會戒備加倍,我們又如何全身而退?”
謝雲嵩看向她,道“你忘了下午的時候,我讓天尋出去了一會。”
白知願不解道“什麼意思?”
謝雲嵩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道“天尋下午抓了一個人,這人是此次陪同宇皇慶祭祀的北狄官員——李樹玉之子。此人是老來得子,所以對他的兒子極為寵愛,偏偏兒子是個紈絝子弟,整日隻知道吃喝玩樂,所以天尋抓他易如反掌。”
“我命天尋以李樹玉的兒子相要挾,他不得已答應了到時候會想辦法,讓我們混入其中。至於全身而退,我們來時的小路,十分隱蔽,是我父親多年前在延州打仗時偶然發現的一條路,世上知道的人很少。”
白知願這才明白了,這人,原來默默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害自己在這擔驚受怕。
謝雲嵩見她不語,勾唇道“這下你可放心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白知願輕笑道“自然。但是還有一事,昨日臨行前,程北瀟告訴我,明日是你的生辰。我認識你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日。雖然此次任務艱巨,但是明日你若是想要什麼,我都買來送你,誰叫明日是你的生辰呢?”
謝雲嵩一愣,他已經不過生辰很多年了,這個世上怕是少有人記得他的生辰了吧。
他的內心突然湧出一股奇異的感覺,他的目光透過窗外的月光停注在她身上,心底忍不住變得柔軟起來,他清俊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道“好。”
白知願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彎起,得了他的回應,這才滿意的重新爬上床。許是身旁有人陪伴,竟很快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白知願起來的時候,謝雲嵩已經不在屋裡。她起床去隔壁敲了敲門,天尋和天臨也不在。天才微微亮,這三人一大早去哪了?
白知願走下樓去,和客棧掌櫃借用了下廚房。今日是謝雲嵩的生辰,白知願雖然廚藝不佳,但是也用心為謝雲嵩做了一碗長壽麵。
等她把麵做好,端到房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從外麵回來的謝雲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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