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願從白丘澤的營帳裡出來後,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若是哥哥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該如何是好?
要是師父還在就好了,白知願忍不住這樣想。師父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又博覽群書,一定有辦法救哥哥的。
這一路上,白知願都強迫自己不去想哥哥昏迷的事,她將希望寄予程北瀟的身上,可是心裡又無比清楚,程北瀟隻是個大夫,他並不擅長製毒更不擅長解毒。
眼下隻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真的像程北瀟所說的那樣,抓個南蠻人來逼問解藥的下落,不論付出何種代價,她都一定要救哥哥。
隻是她初來南境,對南境一無所知,還是得問問父親母親南境的情況。
跟著白知願出來的謝雲嵩,看著白知願憂心的樣子,也忍不住蹙眉。
白知願抬頭看向他,道“謝雲嵩,我到底怎麼才能救我的哥哥?”
謝雲嵩不知如何安慰她,隻能將她擁入懷中,給此刻的她一些溫暖。
卻不想被同樣剛從白丘澤帳子裡出來的白霆軒看到了。
白霆軒冷哼一聲,頓時明白了,女兒怕是和謝雲嵩早已私定終身了。
他臉色發黑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冷冷道“你們二人隨我來!”
白知願正好也想向自己的父親坦白,聞言,便拉住謝雲嵩,一路跟著白霆軒向著他的營帳走去。
剛進營帳,白霆軒轉身就看到自家女兒緊緊牽著謝雲嵩的手,一時怒火中燒。
他氣道“阿願,你來告訴我,你之前一聲不吭的跟著他去北境,是不是早在上京的時候,你們倆就……”
白知願打斷他,道“父親誤會了。我先前是女扮男裝去往北境的,謝將軍並不知情。我與他在上京時清清白白。我們是在北境相處的這半年才互生情愫。”
白霆軒越聽越氣,“你與他在上京時清清白白?你與他在上京時就諸多往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他,才當初鐵了心要和燕王退婚?”
白知願聞此,眼裡也染上了慍怒,她質問道“父親,在你的眼裡你的女兒就是這樣朝三暮四之人嗎?我為何與燕王退婚,先前我與你說的明明白白。這些事和謝雲嵩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之所以偷著去北境,不過是因為父親你蠻橫專斷,不許我來南境……”
“啪!”不等白知願說完,白霆軒眼眸森然,一掌打在了白知願的臉上。
白知願一臉不可置信,睜著眼看著她的父親,流下淚來。
而一旁的謝雲嵩本不想多言,這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事,但是他看向白知願,白知願白嫩的臉上迅速浮起掌印,眼裡蓄滿了淚水。
謝雲嵩不由得泛起心疼,但他還是顧忌著眼前的人是白知願的父親,他語帶不滿道“威遠將軍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難道自己不清楚嗎?阿願與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將軍又何必如此大的怒氣。”
白知願才從方才被父親打了一巴掌中清醒,她再也不看白霆軒一眼,哭著跑出了營帳。
謝雲嵩忙追了出去。
白霆軒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女兒長這麼大,一直是他的心頭寶,他平日裡連對她大聲說話都不曾,可今日也是一時氣急,居然動手打了她。
謝雲嵩拉住白知願,白知願再也忍不住撲到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謝雲嵩輕歎口氣道“阿願,你父親他是不知道情況,所以才……”
白知願何嘗不知,她知道方才她也有錯,可父親他怎麼能動手?
這時,得知父女二人又吵起來的端慧郡主匆匆趕到,進來看到的就是白霆軒呆呆坐著,望著自己的手。
白霆軒見她進來,道“夫人,方才我居然對著阿願動手了。”
端慧郡主知他此刻定是後悔,但也忍不住道“我們從小就把阿願一個人扔在上京,她學武吃了多少苦,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女兒才剛剛來,一路上定是擔心丘兒,你……”